宋墨从屏风后转出,手中朱砂笔蘸着腥甜的液体——那是混了孔雀胆的辟邪砂。
宋墨陆家的密道用着陆家的血开,倒是省了本世子不少功夫
他笔尖悬在她锁骨上方
宋墨但你不该碰那卷宗
云蘅倒悬的视野里,看见卷宗空白处渐渐浮现血字——竟是用陆家人血温才能显现的密文
她嗤笑
云蘅(陆昭宁)世子爷把我当人形火折子?
朱砂笔突然落下,在她锁骨画出辽王暗桩的狼头图腾。冰凉的笔锋划过喉管
宋墨既要做棋子,便该学会认主
五更梆子响过,云蘅被扔进地牢。
狱卒手中的烙铁印着辽王府徽记:“招出同党,赏你个痛快!”
她盯着烙铁上未干的血渍——这是三日前韩冲用过的刑具。宋墨不仅要她当饵,更要坐实辽王府灭口韩冲的罪名。
云蘅(陆昭宁)妾身与辽王...咳咳...一夜春宵时,他可没提过什么同党...
话音未落,烙铁按上肩头
皮肉焦糊味中,她咬碎后槽牙藏的毒丸,鲜血混着解药咽入喉中。
地牢暗窗忽有鹰隼掠过,扔下个油纸包。
里面是半块桂花糕——乳娘生前最常给她做的点心。云蘅就着血水吞下糕点,齿间咬到枚铁片:上刻“寅时三刻,焚”。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地牢突然窜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过云蘅脚镣时,她嗅到熟悉的磷粉味——这是宋墨在寿宴上用来伪造天罚的把戏。
“走水啦!”
狱卒的惊呼声里,她扯断被烧脆的铁链。穿过浓烟时,望见宋墨立在角楼飞檐上,手中弩箭对准她心口。
箭矢破空而来,却射断她身后追兵咽喉。云蘅跃上宫墙时,听见他在火海中低语
宋墨陆昭宁,你欠我一条命
英国公府祠堂内,宋墨跪在母亲牌位前。
供桌下暗格里的真正卷宗已被调包,云蘅留下的焦骨簪插在《陆氏机关谱》上,簪尾系着染血的布条:“西山大营火药库,三日后。”
窦昭的脚步声停在廊下
窦昭砚堂哥哥还要纵容那妓子到几时?
宋墨将布条焚于长明灯
宋墨好戏才开场
二更的铜锣声撞碎在辽王府高墙外,云蘅跪坐在铜镜前,看着胭脂盒里蠕动的蛊虫。
这是从南疆快马加鞭送来的“骨生香”,服下后肌骨生香却能蚀人神智。她咬碎藏在蜡丸里的曼陀罗籽,疼痛能让蛊虫更快融入血脉。
侍女姑娘,该熏香了
侍女捧着金猊炉进来,炉中燃着辽王最爱的龙血竭。云蘅打翻香炉,火星溅在手背烫出血泡
云蘅(陆昭宁)用我匣子里的冷香
当侍女打开沉香木匣的瞬间,数百只毒蛾扑棱棱飞出——这是她特意培育的“鬼面蛾”,翅膀上的磷粉遇热便会散发异香。辽王府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戌时的辽王府正厅,三十六盏人皮灯笼将鎏金穹顶照得鬼气森森
云蘅赤足踏上波斯地毯时,腕间银铃发出细碎清响。
她特意穿着半透的鲛绡纱,锁骨下新纹的狼头图腾泛着青黑——那是用“骨生香”混着孔雀胆刺出的假印记。
辽王这便是韩大人临终前念念不忘的云姑娘?
辽王斜倚在虎皮榻上,手中把玩的头骨酒杯还沾着暗红色
辽王听闻你一曲《烬夜谣》能勾魂摄魄,本王倒要听听是琴勾人,还是人勾魂。
云蘅跪坐在焦尾琴前,指尖抚过琴弦的刹那,袖中鬼面蛾磷粉簌簌飘落。
异香弥漫中,她瞥见西席首位坐着戴青铜面具的玄衣人——那是宋墨假扮的东瀛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