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母星的赤道熔炉区,岩浆在重力场的束缚下如金色绸缎般环绕行星。初代云曦站在熔炉观测台上,银发被热浪掀起,露出脖颈后若隐若现的星轨刺青——那是观测者的烙印。
“水歌族的恒星已抵达临界点。”首席科学家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冰冷如机械。云曦的指尖划过全息屏,画面中那颗蔚蓝恒星的表面正翻涌着液态氦的浪潮,水歌族的太空城如同漂浮的珍珠项链,环绕在恒星轨道上。
“他们同意了?”云曦的声线微颤。
“协议已签署。”曜的全息投影浮现在她身侧,金边眼镜反射着熔炉的炽光,“自愿成为火种,是低级文明的最高荣誉。”
熔炉启动的瞬间,云曦的瞳孔收缩。引力光束刺入恒星核心,抽取出的能量流在太空中凝结成液态火柱,水歌族的太空城在能量洪流中化为灰烬。星空中突然响起鲸歌般的哀鸣——那是水歌族基因链中的集体意识残留,通过熔炉的量子共振传入云曦的神经突触。
“关闭声纹接收!”曜厉声呵斥,但云曦已扯下耳麦。她的银发无风自动,血色星轨在瞳孔中疯狂流转。预见的画面涌入脑海:虚空裂隙撕开猎户座的星云,盘古舰队在紫色能量潮中湮灭,而弑神斧群正将母星劈成碎片。
首把弑神斧诞生的时刻,曜亲自为它镌刻铭文。斧柄上的水歌族文字“吾等自愿成为星火”泛着幽蓝光泽,云曦却在那抹蓝光中窥见谎言——水歌族代表签署协议时,基因链中涌动的分明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