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未来的日子里,您将与我们同行。
风里雨里,我们永不言弃。
——前言
走秀光生大清早便扰人好梦,塞斯准亚尚未顶开惺忪睡眼,便被一群人从床上拖起去卫生间洗漱,粗砺的毛巾重重地刮过脸颊,令昨夜因大放厥词没怎么睡的少年心情糟糕不已。
一阵摆弄过后,塞斯维亚感觉自己被搬到了什么地方,正当他妄图重新闭上双眼时,女人的声音如惊雷乍起,促不及防劈在他耳边,将其炸了个外焦里嫩。塞斯维亚不得以睁开眼皮,便看见走秀先生那张皮天肉不笑的脸。
塞斯维亚:“……”
(二)
“年轻的先生,早上好。”走秀先生彬彬有礼地冲他问好,“欢迎来到‘救世主’号飞船,我们的组织与飞船同名。”
救世主?
塞斯维亚几乎以为这群人趁给他洗漱时偷偷往他脑子里注了水,居然听到这种令人关出猪叫的名字来,他在内心冷笑着,然后抬起头语气微弱道:“先生在上,请问是“救世主’组织吗?”相比于“是”,少年更希望得到一个“不是”,然后再听到一个比较符合他们风格的名字,类似“神经病院”之类的。可惜他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
利比亚十分有耐心地应答:“是的,小先生。介于您尚未成年,又同为组织一员,我方经投票决定:在未来几年直至您成年为止,我将会是您的临时委护员。”
塞斯维亚真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同为组织一员”?瞧瞧这在放什么狗屁?他曾几何时否应过要加入组织了?他怎么不知道?然后他便听到这位新出炉的委护员说:“作为依据,我保留有潘西θ星上我与小先生的一段音频与录像,并于此列了一份协议,请您过目。”
委护员手往虚空一划,几张屏幕应时跳了出来,其中一张上图像闪了闪,随后动了起来,与其一起传出的,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先生,求您救救我……”
塞斯维亚右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接踵而至,“恭喜,交易成功。”
音频到此为止,而少年无言以对。
“小先生,请问是否还需过目录像?”
“不必。”
利比亚微微颔首,随后从衣襟里变戏法般掏出一份文件,递到少平跟前,少年纵使心中百转千四扭成麻花,表面依旧纯良弱气,“是要在这里签字吗?”“是的,小先生。”说罢还贴心地指了指空白处,贴心到令塞斯维亚感到智商受到仿辱。
他提笔便流畅地写下,等利比亚重新拿到文件时,上面已写上狗爬的两个字:
塞斯。
他身后的人全都围了上来,想要一睹少年芳名,无奈被男子温和地全推了回去。利比亚仔细地将文件点燃,烟雾缭绕于虚空,最后形成了一枚耳钉。耳钉小巧精致又内敛,令挑剔到骨子里的少年也觉得尚可。
耳钉伴随一阵刺痛成为少年身上的一部分,塞斯维亚在脑海里回忆着刚签的文件,上书“‘救世主’组织成员申请单”,他依稀记起在成为成员后,好似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他个人觉得那些就是一纸屁话,实在不愿脏了自己的秀口,正思考如何蒙混过关,就发觉眼前之人齐齐做了一个动作。
塞斯维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想:“终于要来了吗?”又想“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在全身的警戒中他抬起了头,还未等动作,眼前之景令他再一次睁大了眼。
利比亚和同僚们呈V字站着,阵型规整又能使每一个人恰到好处地露出,他们皆衣着繁丽正式,面色严肃认真,身姿挺拔如四棵青松。他们将手虔诚地放在胸口,眼睛里透着足以刺穿人心的坚定与赤诚。
少年呆站在原地,他仿佛听到那来自遥远星际的誓言。
他们说:
“年轻的先生,您好。
欢迎来到‘救世主’”
同为组织一员,同为信仰的火种,
我们予您同等的权力与地位,财富与资源,荣誉与担当。
友善,和谐,共处;
是我们的处世原则。
在未来的日子里,
您将与我们同行,
风里雨里,同甘共苦
我们——永不言弃。”
话音刚落,烟花便悄然登场。绚烂的烟火裹挟着巨浪,从落地窗外直冲进大厅里人的心。
少年站在烟火中间,只觉得逾发胸闷气短,在头晕目眩的刹那,他看见新队友们齐齐向他绽开笑颜,他们嘴唇动作着,塞斯维亚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最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烫到他连碰也不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