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美人闻言，神情稍诧。她的目光如有实质，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双水目多情含伤。
侍者接受了她的目光，开始用美妙的如同大提琴一样的声音推销自己的甜酒。
甜酒多见，甜心却少见。
女人挑走盘中唯二那杯酒，扮作侍者的小伙子却如同被心爱之人接受求婚那样高兴。他的唇角依旧微笑，他的身姿依旧标准优雅，捏着盘沿的皮手套也安然无声，但是情绪这种东西，却可以从周身气场中渗透出来。
女人抿上一口酒，酒液清润清甜，淡香四韵，确是好酒。
她瞧了眼侍者，对方正似有若无地注视着她。女人笑了起来，她挑走了盘中最后一杯酒，又拿走了对方手中的盘子，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酒杯塞入手中。
美人骄矜一昂首，葱白指尖略点身侧。
侍者带着脑中混沌的香气，坐下与美人共酌。
作者ps：
甜甜的一幕，虽然但是，是演的。
（六）
对饮共三刻，女人捡起地上的盘子，将酒杯轻轻搭上去，在侍者的注视中交到对方手中。
侍者露出一个微笑，他慢慢站起来，饮下最后一口酒。丝润清香的液体在唇齿间流淌，他也将酒杯放入盘中。
放下盘子，俯身，抬手，然后是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侍者转身离开拍卖场。
女人注视着他拐过门口。
她转过头去，方才喝得烂醉的老爷此时大梦初醒一般，也把目光看向她。
“夫人雅兴不错啊。”
此时拍品来到第五件，是一尊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老酒杯，上面浆包得仿佛能搓泥，老爷红润的脸上眼珠一转，面部肌肉抽动两下，
他问道：“是否需要为夫拍下这个酒杯呢？”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闪烁着戏谑的光，他继续说道。
“用来装酒，一定很好喝吧！”
女人不知从哪提来一只黑猫，抱在怀里轻轻揉捏，对他的话充耳未闻，她说：“好啊，包浆老酒一定好喝。”
老爷一愣，随即怒不可遏起来，
“呵！玛斯洛娃①，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玛斯洛娃笑得很刻薄，她说：“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玛斯洛娃·瑟亚，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脚步。”
老爷冷笑之下，“你知道最好。”
他转过身去。
女人默不作声地看着二女将他再次围住，她眸中闪出冷色。
静坐片刻，便是中场体息，然后是舞会的消息传来。女人随着在场许多女人一起，连步轻移，慢慢流淌汇合至舞厅。
舞厅内金碧辉煌，乐手们吹拉弹唱，奏出舒缓又浪漫的旋律。
女人移步至舞厅边上的一处茶点供给，挑出一杯清茶和几块点心，她微侧身，从身上不知哪里摸出包药粉，扑簌簌撒入茶内，霎时消弥于无形。
端着盘子，她找来一位侍者，当然不是刚才那位。对他说：“先生，你可否帮我一个忙？”说罢露出一个郝然的笑来。
注：
①玛斯洛娃为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作品《复活》女主人公，是一名妓女，原姓氏并非亚瑟，此为作者改编。这里指赛斯维亚所饰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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