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道:“宫内对于出入物什检查极严,伴读入宫之初,皆要查过所携之物,所以若非是姜二姑娘买通了当时检查的宫人,那此页作乱妖言便该出自宫中,宫中一应纸品皆有定例,不许私以火焚,便有用过也收于一处,管之甚严,这一页纸乃是宫中所用之白鹿纸,仰止斋各人送到多少,用过多少,内务府处该有记录,太后娘娘若是怀疑此言乃是姜二姑娘所写,与玉如意一案有牵扯,不妨下令调内务府用度账册,再查仰止斋的纸数,倘若姜二姑娘的纸数对不上,少了些许,此罪之嫌疑便要添上五分”
薛舒看着张遮眼中一丝阴沉闪过;而姚惜则是星星眼紧紧盯着张遮,觉得他办案时,尤其好看
有张遮在,案子进行的自然是极为顺利,待到找到那个叫娇蕊的宫女时,一切已经明了了,但张遮还不知道娇蕊是薛舒在仰止斋的贴身侍女,但太后知道,为了薛舒的颜面,也为了她和薛家的颜面,太后强硬的打断了张遮的话,可这个案子盖棺定论了
张遮还想说什么,好在陈瀛及时拦住了他
但仰止斋的人又怎么会认不出娇蕊,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就算现在想不起来,回去后也就想起来了,薛舒太过乖张,她今日敢陷害姜雪宁,来人便敢陷害其他人,这让其他伴读还怎么敢和她交心,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姚惜等人从寿安宫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张遮有心想和姚惜说话,可惜这是在宫中,他是外臣外男,姚惜是公主伴读,宫中最是注重规矩,他们虽有婚约,但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对姚惜的名声有碍,虽说他们有婚姻,但难免有小人当道
姚惜几人行至一小门处,突然看到张遮和陈瀛,姜雪宁说要上前道谢,姚惜也想见张遮,随性直接道:“我和你一道过去”
姜雪宁的笑容僵了一瞬,可姚惜和张遮有婚约,所以姚惜想陪同,她也不好多说,姜雪宁朝着张遮他们的背影追去,姚惜也跟着快步走过去,等姚惜追上的时候,陈瀛已经告辞离开了,而姜雪宁正在向张遮道谢,张遮随意点了点头,刚说完是分内之事,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姚惜
那瞬间好像有一束光打在了她的身上,明媚耀眼,以致张遮的眼中再容不下旁人
姜雪宁也看出张遮不欲与她多聊,简单道谢后便离开了,转角便遇到了谢危,谢危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而另一边的姚惜和张遮的氛围就平和很多了,姚惜笑着和张遮打招呼
“张大人,好久不见了,是不是我不来见你,你也就不见我了?”
张遮有些慌乱的解释:“不是的,只是在宫中,宫规森严,张某怕连累姚姑娘的名声,不是不想见姑娘”
姚惜有些不开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在仰止斋的那些朋友都知你是我未婚夫,可你好像生怕别人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一样!”
姚惜越说越委屈,最后直接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她本只打断卖个惨,可说着说着便想起了上一世的伤心事,最后便变成了真委屈
张遮哪里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