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心湖起涟漪。
教室里只剩桑延和江挽月两人。
门被风摔上时发出巨响,江挽月抬头看了眼被风刮得震动的纱窗。
“雨好大。”她声音很轻,像沾了水的羽毛。
桑延鼻腔里嗯了一声,指节叩着窗台挪到她身边。
雨水在两人面前的玻璃上汇成扭曲的河流,薄荷香混着橙花味道缠上来。
桑延盯着窗外模糊的操场,喉间火烧火燎。
他余光里那截湿漉漉的后颈白得晃眼,沾着水珠的指尖正慢悠悠撩开黏在颈侧的发丝。
窗台边缘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桑延垂眼,发现自己五指几乎要抠进水泥里,后背沁出薄汗,校服布料黏在脊梁骨上发痒。
暴雨突袭时教室只剩两个人,玻璃窗震得嗡嗡响。
江挽月正用纸巾吸衬衫下摆的水渍,湿透的布料贴在她腰线上,透出里面吊带的蕾丝边。
他踢开脚边的空易拉罐,“校工等会要锁门了。”
江挽月抬头时睫毛挂着水珠,“能借用手机吗?我司机在西门。”
“没电。”
桑延摸出黑屏的手机晃了晃,他用余光扫向座位,只见江挽月正在解衬衫第二颗纽扣,“啪嗒”一声,珍珠纽扣弹落在课桌上。
她低头擦拭锁骨处的积水,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桑延突然觉得口渴,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喂。”
江挽月闻声抬头,衬衫领口被风掀开半寸。
“空调遥控器在哪儿?”
“不知道。”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像浸了水的丝绒般柔和,“你热?”
桑延扯了扯领口,没好气地说:“废话。”
玻璃窗映出她起身的轮廓,白衬衫紧贴腰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桑延突然伸手扯下窗帘,布料发出撕裂声。
“你干什么?”
“挡风。”
他攥着窗帘,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外面吵。”
“噢。”江挽月赞同地点点头。
“要伞吗?”
桑延摸出储物柜钥匙甩在课桌上,金属碰撞声吓了她一跳,“器材室有备用的。”
“谢谢。”她转身时发尾扫过桌角的练习册,沾了水渍的纸页哗啦啦翻动。
桑延盯着那道水痕,直到她拿起钥匙才挪开视线。
钥匙串在她掌心叮当作响,桑延突然伸手抽回,“算了,我带你去。”
他撞开椅子大步往前走,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