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南芜大学篮球馆。
桑延坐在场边休息，手里拿着毛巾，却迟迟没有擦汗。
他目光游离，时不时地望向球场入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温以凡抱着一摞资料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顺手递给他一瓶水。
“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桑延回过神，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温以凡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是等挽月吧？她今天下午没课，估计不会来了。”
桑延的耳朵微微泛红，他故作镇定地反驳：“谁说我等她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温以凡笑了笑，没有拆穿他。她翻开手中的资料，漫不经心地说：“对了，过几天就是挽月的生日了，你准备送她什么礼物？”
桑延的身体微微一僵，他下意识地避开温以凡的目光，含糊不清地说：“还没想好呢。”
温以凡合上资料，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还没想好？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不是一向对挽月的事情最上心吗？”
桑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他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你呢？你准备送什么？”
温以凡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我嘛……打算亲手给她做手工。毕竟，心意最重要，你说对吧？”
桑延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心意最重要，可是……他能送什么？
把自己送给她？
这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心跳加速。
“其实，送什么不重要。”
温以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重要的是，让挽月开心。她这个人，其实很容易满足的。”
桑延看向温以凡，眼神复杂。他知道，温以凡说的是实话。
江挽月表面上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渴望被爱，被关注。
“我知道。”桑延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温以凡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篮球馆里，喧嚣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但在桑延听来，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模糊。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和江挽月，还有那个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深夜，桑延的房间。
桑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江挽月的身影。
他想起那天桑稚的话，想起温以凡的欲言又止，想起江挽月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成年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他猛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原本打算在江挽月生日那天送给她的。
可是现在，他犹豫了。
他不知道，江挽月是否会接受他的心意。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桑延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指节泛白。
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一个声音说：“送给她！告诉她你想要个名分！不要再懦弱下去了！”
另一个声音说：“算了吧，你配不上她。她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两个声音在桑延脑海中交织、碰撞，让他头痛欲裂。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戒指扔回抽屉里，重重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桑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需要冷静，他需要时间，他需要……
一个答案。
可是，谁能给他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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