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活?”
那地痞狞笑一声,一把抢过糖人架子,狠狠摔在地上:“今天就让你活不成!”
五彩斑斓的糖人碎了一地。
老人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扑上去,想要捡拾那些碎片,却被地痞一脚踹在心口。
老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骆驼通人性,见主人被欺负,发出一声悲鸣,竟要低头去撞那个地痞。
“嘿!这畜生还敢动手!”
几个地痞来了兴致,抽出腰间的短棍,对着骆驼的腿就砸了下去。
“住手!”
萧秋水勃然大怒,他推开窗户,便要纵身跃下。
就在萧秋水身体前倾的瞬间。
一道乌黑的影子,从他对面包厢的屋檐下电射而出!
目标,正是萧秋水跃出窗户的必经之处!
那是一柄短刺,尖端在灯火下泛着幽蓝的毒光。
快!
狠!
准!
偷袭者算准了萧秋水侠义心肠,算准了他会出手,算准了他的落点!
然而,萧秋水因为要开口喝止,身体跃起的动作,慢了那么。
就这,让他恰好看到了那抹致命的乌光。
电光石火间,萧秋水的身体在半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
“噗嗤!”
短刺依旧没入了他的后肩,带出一串血珠。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二哥!”
“萧兄!”
唐柔和左丘超然的惊呼同时响起。
萧秋水借力在窗框上一蹬,翻身落回包厢内,他的左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那个偷袭者,一击不中,毫不停留,身形飘忽,直接破窗而入!
那是一个穿着酒客衣服的年轻人,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凶手!
那年轻人落地无声,手中反握着另一柄短刺,毫不犹豫地再次刺向萧秋水的心口。
他不在乎包厢里还有其他人。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找死!”
左丘超然的咆哮震得房梁嗡嗡作响。
他蒲扇般的大手张开,如鹰爪般抓向年轻人的手腕。
年轻人手腕一翻,短刺灵巧地转了个方向,反削左丘超然的脉门。
招式之精妙,让左丘超然也不得不变招,五指并拢成拳,砸向对方的胸膛。
与此同时,邓玉函的剑出鞘了。
没有绚烂的剑光,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直线,刺向年轻人的咽喉。
这是海南剑派以命搏命的杀招。
面对两面夹击,年轻人眼中毫无波澜。
他脚下步伐变幻,身体在拳风和剑尖的缝隙中飘然后退,避开了两人的联手合击。
唐柔没有动。
他的手指间扣着几枚银针,视线死死锁定着年轻人身上数十处大穴,却迟迟没有出手。
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个年轻人的防守,如水银泻地,无懈可击。
“都别动!”
萧秋水捂着流血的肩膀,低喝一声。
他强忍着剧痛,站直了身体。
鲜血顺着萧秋水的手臂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小的红梅。
“他是冲我来的。”萧秋水盯着那个年轻人,“你们的武功路数,会被他克制。”
左丘超然的大开大合,邓玉函的孤注一掷,在这样灵巧诡谲的身法面前,只会处处受制。
年轻人看着萧秋水,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你的反应,很快。”他开口,嗓音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的刺,也很快。”萧秋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