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

奥运村理疗室的艾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王楚钦趴在诊疗床上，队医正往他腰间的陈年旧伤涂抹药膏。理疗床边缘刻着细密划痕，是历代运动员疼痛时的抓痕。

"封闭针最多撑两场。"队医将X光片插在灯箱上，2017年全运会留下的腰椎裂痕像一道闪电，"决赛要是打满七局..."

更衣室储物柜突然传来闷响。夏初晴攥着财务报表站在柜门前，王楚钦的护腰支具掉落在地，内侧缝着母亲手写的平安符。

"退赛申请我帮你递。"她声音发涩，文件显示晴空套胶代工厂出现劳资纠纷。

王楚钦拽过运动包，扯出父亲当年的训练日记。泛黄纸页里夹着2001年手术单，手术项目栏赫然写着「腰椎间盘切除」——那是父亲被禁赛前最后的秘密。

"他瞒着所有人打了封闭上场。"王楚钦将平安符按在裂痕位置，"最后被人举报'服用禁药'，其实只是止痛片。"

走廊传来日本选手的嬉笑，他们在模仿王楚钦的逆旋转发球。夏初晴突然撕碎退赛申请："你母亲在器材店装了直播大屏。"

混双决赛入场时，王楚钦摸到球拍胶皮上的凸起。母亲在每块胶皮边缘缝了盲文——「楚钦，接发球要侧身」。

比赛进行到第五局，德国组合突然改变战术。波尔连续攻击王楚钦反手位，那是他腰伤最忌惮的姿势。夏初晴在观众席捏碎矿泉水瓶，她认出波尔球鞋上的LOGO——正是晴空代工厂的新股东。

当比分定格在3:4时，王楚钦弯腰捡球的动作慢了半拍。直播镜头捕捉到他扶腰的瞬间，#王楚钦伤退#立刻登上热搜。母亲在器材店关掉直播的声音，继续打包发往非洲的免费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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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冰桶冒着寒气，王楚钦将头埋进毛巾。手机震动起来，是夏初晴传来的录音文件。波尔经纪人的声音夹杂电流声："只要让他退赛，代工厂罢工的事就..."

门突然被撞开。夏初晴拎着德国啤酒进来，泡沫溅在波尔更衣柜的合同上："他们的违约金够买下三个代工厂。"她踢开满地绷带，"还能顺带赞助贫困山区球台。"

王楚钦抬头时，看到她脚踝贴着膏药——那是连夜飞德国谈判时摔的。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骑三轮车送他去体校，链条脱落时也是这样的膏药味。

"单打半决赛对阵张本智和。"他转动肩膀发出咔哒声，"帮我约日本队陪练。"

夏初晴将啤酒浇在他小腿上降温："张本的赞助商刚撤资，他母亲在便利店打工。"

训练馆的击球声持续到凌晨。王楚钦反复练习正手快带技术，这是张本最惧怕的打法。母亲发来视频，器材店收到日本中学生寄来的千纸鹤，每个纸鹤都写着「楚钦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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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决赛当天，张本智和突然更换球拍。王楚钦眯起眼睛——对方胶皮颗粒排列竟与晴空套胶完全一致。夏初晴在观众席拨通越洋电话："查日本队最新赞助商。"

当比分来到10:10时，王楚钦突然放高球。张本扣杀瞬间，他腰间的护腰突然崩开，平安符飘落在球台下方。裁判擦拭球台时，发现符纸背面印着晴空套胶专利号——正是张本胶皮的抄袭证据。

夏初晴举起手机直播专利文件，现场嘘声变成掌声。王楚钦在决胜局连续七个正手快带，张本母亲在便利店收银台捂嘴痛哭——儿子终于遇到值得拼尽全力的对手。

赛后混合采访区，王楚钦将护腰递给夏初晴："帮我还给妈妈。"内侧新增的盲文还沾着血迹——「晴空在，楚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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