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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契之柜

晨星禁律

午夜零点的防空警报响起时,林秋腕表的三根指针开始各自逆向旋转。走廊的声控灯全部熄灭,唯有管理员合同在黑暗中泛着磷光。当他摸到7栋大厅的防火卷帘门时,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整面墙正在渗出血浆。

七个倒吊的尸体从天花板垂下,腐烂程度各异的脸上都带着林秋的五官轮廓。最左侧那具1999年的尸骸突然开口,蛆虫从牙缝里簌簌掉落:"签合同...就能打开第三层抽屉..."

生存手册在血泊中自动翻动,第15条至18条规则正被某种力量暴力篡改:

【15.血月期间禁止使用镜子,违者将成为衣柜的祭品】

【16.管理员徽章需用至亲之血激活,有效期13秒】

【17.听到防空警报请立即闭气,警报声携带认知病毒】

【18.本章条款已被污染】

穿酒红色睡衣的张女士从血墙里浮出半截身子,她手中的果盘盛着七颗跳动的心脏

张女士"选一颗喂给衣柜,就能换..."

话音未落,她的头颅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锁链绞碎,301室的门牌号在锁链上闪着幽光。

林秋撞开301室房门的瞬间,衣柜第三层抽屉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震动。抽屉缝里夹着半张1999年的彩色照片,七岁的小夏被301室老太搂着肩膀,背后的锅炉房墙上挂着五具风干的尸体。

林夏"哥哥!"

两个不同声线的呼救同时传来。现实中的衣柜缝隙伸出2023年的小夏的手,而照片里1999年的小夏正在捶打相纸。管理员合同突然变得滚烫,条款中的"献祭至亲"四字正在灼烧他的视网膜。

青铜罗盘从口袋飞出,磁针分裂成三根指向不同方向。当林秋抓住2023年妹妹的手腕时,整条手臂突然爬满青黑色尸斑。照片里的1999年妹妹尖叫着撕开相纸,爬出的却是301室老太年轻二十岁的模样。 "终于等到换届了。"

老太的假牙变成獠牙,她手中握着带编号的衣柜钥匙,"用这个打开..."话未说完,她的身体被抽屉里涌出的黑发缠成茧蛹。发丝间夹杂着2077年的电子元件,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传出未来妹妹的警告

林夏"合同是时间陷阱!"

衣柜突然整体翻转,露出背面贴满符咒的暗格。五根白蜡烛按照五芒星方位排列,中央供着的正是林秋从电梯井带回的羊角辫发绳。蜡烛的火苗同时变成青绿色时,管理员徽章从合同里弹出,尖锐的边角割破他的掌心。

血珠滴在徽章上的刹那,整栋楼的灯光明灭十三次。林秋在闪烁中看见骇人景象:每个房间的衣柜都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住户们正机械地将肢体塞进抽屉。301室的老太在暗格里扭曲成蜘蛛形态,八条腿分别穿着不同年代的鞋子。

林夏"哥哥选我!"

两个妹妹的声音再次重叠。2023年的小夏脖颈浮现管理员编号,而1999年的小夏手里攥着带血的衣柜钥匙。生存手册突然飞入蜡烛阵中,燃烧的书页显现出隐藏地图——所有路线都指向锅炉房的地下祭坛。

当林秋冲向门口时,七个倒吊的自我尸骸同时睁开双眼。它们脖颈的绳索汇集成血色契约书,1999年的尸骸念诵起晦涩条文:"...自愿承接管理员职责,以血脉为锚点固化时空裂隙..."整栋建筑开始震动,衣柜第三层抽屉在轰鸣中缓缓开启。

抽屉里堆满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林秋身体的不同器官。最新鲜的那个罐体标签写着:2077.09.07,管理员林秋味觉系统。罐中突然浮现全息投影,暮年的自己正被锁链吊在锅炉房,胸口插着那柄带葡萄汁的水果刀。

"这是你三十一岁时的味蕾。"蜘蛛形态的老太用鞋跟敲打罐子,"现在把它装回去,就能..."她的复眼突然爆裂,未来妹妹的电子音从罐中传出

林夏"快烧掉契约书!"

衣柜暗格突然射出青铜锁链,将林秋的右手钉在管理员合同签名处。血月此刻升到中天,月光透过窗户在地面照出符阵图形。倒吊尸骸们齐声倒数:"五、四、三..."

在最后半秒,林秋用水果刀割断右手扑向蜡烛阵。断掌在契约书签下姓名的瞬间,整栋楼的衣柜同时发出尖啸。他看见无数个时空的妹妹在抽屉里伸出手臂,301室的衣柜轰然炸裂,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时空漩涡。

血月表面浮现管理员更替公告,王建国的机械义眼从漩涡里弹出,齿轮转动声混着他生前的录音:"...第13任管理员林秋,请于黎明前处理本届祭品..."

断腕处并未流血,而是生长出带着电子纹路的肉芽。林秋捡起管理员徽章时,所有衣柜的门自动敞开,每个抽屉里都跪着被锁链束缚的妹妹。她们齐声低语

林夏"现在轮到哥哥拯救所有时间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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