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顾成玉捏了捏眉心,“兰茵情况怎么样?”
记忆里的奶团子在自己留学时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这脑子,顾成玉实在无法理解,思索着教育是哪里出了问题。
“先生,小姐她…情况不容乐观。”
吴博组织着语言,尽可能地解释着,“医生说成长环境所导致的,您也知道,小姐自小就乖巧,路家少爷和小姐青梅竹马,小姐太优秀了,路家那位一直被压。”
“路渊?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成玉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了路家,路家是和自家同属一个阶层,老一辈人交情不错,友谊下延让小辈们都互相认识。
“小姐她自小经常被送去路家玩,更多的是照顾路少爷,而老爷和夫人又不经常参与进小姐的生活,她没有安全感,不懂自爱,反而与日俱增了自卑。”
顾成玉眉头皱更紧了,“她是我顾家明珠,在自卑什么?”
吴博想了想,“可能因为自小没有家人陪伴?”
“怎么治?”
“药物治标不治本,改变小姐的认知更可行。”
顾成玉抬手按住发疼的额角,吴博的声音继续传来,“激发小姐自身内在的认知改变需求比强制更为有效”
低气压萦绕着顾成玉的顾成玉抬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分享的特助,闭眼疲惫后靠。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楼里的灯照出窗处。
“明天联系医生上门治疗。”
顾成玉推开车门,看向二层西侧粉色灯光的房间,更深露重,衣衫渐湿,月明星稀,雕塑似的影子缓缓移向小楼。
清晨的喧嚣传入顾兰茵的房间内,房间里的人恍若未闻般一动不动地躺着。
‘咚咚咚’
“茵茵?”
顾成玉穿着的淡蓝色淡化了他的气场,整个人显得温和近人,只是这一切和挺尸的顾兰茵毫无干系。
一层顾家管家正在摆放早餐,顾成玉下楼,对他身后空空荡荡习以为常似的,“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兰茵她这样多久了?”
管家脱口而出“两年三个月零五十四天”
“嗯?”
管家骄傲地微笑,“这是尽职尽责管家的应该关注的”
顾成玉脚步不停,“那兰茵病这么重,你怎么不告知我?”
“先生,小姐生病前您因不喜小姐联系打扰工作通知家中小姐的事情除非死亡勿扰呢!”
管家语调依旧,语气却幽幽,顾成玉这才从记忆的角落中挖出一段。
顾氏总经理办公室
那时顾成玉刚接手公司不久,董事会的不信任,下属的磨和,太多太多问题急须解决,顾成玉忙得分身乏术。
‘叮叮当当当’
“哥哥,我身体不舒服,你能接我回家吗?”
顾成玉埋头在企划书中头也不抬,“找管家”
“哥--嘟嘟嘟”
顾兰茵听着被挂断的盲音,身体缓缓靠近墙面,眼睛红得像兔子,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肉用疼痛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哥哥,我是不是…很废物啊?”
微风习习,少女的呢喃无人回应,伴着不停歇的泪珠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