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着掌心的纸条发愣,身后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七王爷的指尖擦过我耳垂抽走纸条,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字迹丑得倒是别致,这种栽赃手段,倒像是御史台那帮老东西的手笔。"
七王爷两指夹着纸条轻笑,玄色广袖扫过我的腰际,不容分说拽着我就往西院走。
穿过三道月洞门,腐臭味扑面而来——刑架上女子闻声抬头,乱发间露出一张布满烙伤的脸,那眉眼竟与我梳妆时在菱花镜中见过的轮廓竟有几分相似!
"三个月前这女子持林家祖传玉佩闯宫门。"七王爷指尖抚过墙上倒刺铁鞭,寒铁碰撞声在密闭空间回荡。
"她说自己是林府流落民间的庶女,指控本王血洗林府那夜,私藏了真正的林家嫡女。"
女子突然暴起,腕间铁链在石墙上刮出火星:"小姐莫要信他!那夜我亲眼见玄甲卫在祠堂放火..……"
「啪!」铁鞭抽碎她未尽的话,飞溅的血珠落在我手背。
七王爷转身将我困在石墙与他胸膛之间,染血的拇指抹过我唇角:"好好看看,这戏子连你耳后红痣都仿得一模一样。”
他指尖撩起我的鬓发,地牢火把将我们纠缠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若非那夜本王亲自从火场抱你出来..……"
地牢外骤响弓弦声,他揽住我的腰旋身闪避,三支幽蓝毒箭钉入身后刑架。
黑衣人破窗瞬间,我抄起烛台砸中最近那人的太阳穴。
颅骨碎裂声里,七王爷低笑震得我后背发麻:"准头不错,看来骑射课没白教。"
第二个刺客喉间喷出的热血溅上我眼睫,第三个的刀锋已至面门。
玄色衣袖突然卷住我往怀中一带,修长五指生生握住刀刃。
血珠顺着冷白手腕滑进我衣领,在锁骨处汇成温热的溪流。
"你疯了吗!"我撕开裙摆给他包扎,指尖触到他心口箭疤的瞬间,突然被他擒住手腕按在墙上。
他呼吸灼热,伤口的血浸透我掌心:"这道疤,是你六岁那年扑过来挡箭留下的。"
地牢外传来铠甲碰撞声,他打横抱起我撞开暗门。
密道阴冷潮湿,血腥气却愈发浓重。
"玉佩能开……"他气息渐弱,话音终结在密道拐角。
潮湿的霉味冲进鼻腔,我踉跄着扶七王爷跌坐在密道墙角。
"醒醒!"我轻拍他苍白的脸颊,腰间香囊绳突然断裂,朱红药丸滚了满地。
这药昨天在梳妆匣暗格里见过,青瓷瓶上贴着「戌时必服」的标签,难怪这些天每到傍晚他都亲自盯着我服药。
七王爷浑身发烫,依靠在石壁边,玄色衣襟被冷汗浸透,我扯开他衣领散热。
"冷.……."他忽然抓住我手腕往怀里带,炙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七王爷滚烫的额头抵在我肩头,我捏着药丸往他唇间塞。
他忽然咬住我指尖,喉结滚动着咽下解药,沙哑的嗓音磨着耳膜:"若雪……"
正要抽手,却被他扣住后颈。
带着血腥气的吻突然压下来,他睫毛扫过我眼尾时,我闻到他衣襟里若有若无的昙花香——这味道今早在我梳妆台上也出现过。
铁笼外突然传来破窗声,十八影卫举着火把跪成两列。
为首的盯着我腰间玉佩高呼:"参见大小姐!"
七王爷在这时睁眼,苍白的唇擦过我耳垂:"这玉佩……"他染血的手指摩挲着玉面裂痕,"倒是比主人坦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