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在干什么!那是明硕公主!”
温元昭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懵逼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没缓过来,就被人扶了起来。
这是在拍电视剧?怎么一群穿着古装的人涌在她跟前?房子还是用木头建成的,桌子椅子也是木头?
不对啊,她是医生,是无国界医生,在国外遇到暴乱身亡了。
温元昭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是穿越了吧??她再观望观望。
不等温元昭多想,一个妇人拉着她,一群老阿姨们和小丫头们都围着她:“哎呦我的天爷啊公主殿下!居然磕出血来了,快去叫府医过来!”
旁边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似是想上手扶她,那抹慌乱转瞬消失,公主定不会怪他的。
温元昭搞不清楚状况,没有乱开口,乖乖的让众人把她扶到座位上坐下,额头上的痛楚让她皱起了眉头。
一个中年男子和刚才扶她的妇人关切的站在她旁边:“公主殿下先坐下歇息一会,府医马上过来,这伤口看着也没什么大碍,公主别太担心了。”
“还望公主莫怪,微臣这逆子实在不像话,竟然失手推了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温元昭脑袋一阵刺痛,不属于她的记忆进入了脑海:“啊!”
她穿越了,原身是龙夏国的公主,是当朝陛下唯一的女儿,身份尊贵,备受宠爱,但是为人愚蠢无脑,丝毫没有公主的风范气度,只会无理取闹和纠缠宜昌侯世子赵思安。
侯府落败,世袭到赵思安这一辈也就断了,奈何这赵思安世子俊美,深得公主青睐,落败的侯府在这京城也有了立足之地。
明硕公主五官极美,单就五官,看起来比年轻时名动京城摸皇后娘娘还貌美,只可惜脸上布满了痘痘,有的痘痘破了,看起来又丑又吓人。
公主对这赵思安而言只是个舔狗,赵思安一开始嫌弃公主,可是碍于身份,到底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后来有一次实在没忍住推了她,她也没计较,这赵思安便开始蹬鼻子上脸,常常出言讽刺,明硕公主被拿捏的死死的。
偏偏赵思安又只是若即若离,吊着公主,给她希望,毕竟他们宜昌侯还得靠公主,他也的确不舍京中众人的追捧,这一切都是因为公主他才有的。
这次公主上门是问一问赵思安是否愿意娶她。
平常,赵思安很享受公主的追捧,这让他在京城勋贵世家子弟的圈子里很有面子,可真要他娶满脸痘的公主,他不愿意,尽管他爹娘说了一大堆娶了公主的好处,他依旧不愿意。
他长相俊美,这公主愚蠢又丑陋,空有权势和钱财,实在不配他。
即便公主亲自上门问他意愿,他依旧出言讽刺,甚至推倒了明硕,她的脑袋撞在了桌子上,原主身娇体弱,这一下磕的不轻,竟就这样死了。
明硕梳理完现在的情况气都不顺了。
宜昌侯和宜昌侯夫人面露担心,眼底却没有害怕,她是公主,是皇家人,他们都以为她被拿捏的死死的,这才毫无顾忌。
温元昭忍着头晕:“失手?他哪里是失手?!他是幼子吗,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若是实在控制不住,本公主不介意给他砍了!”
一听这话,宜昌侯夫妇才有了一点害怕,不过转瞬即逝,赵思安更是一点害怕都没有,满脸不在意的抱拳:“对不住了公主殿下,若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想要嫁我,我也不会出手伤你啊。”
温元昭冷笑,原主虽然花痴,虽然无脑,但是也是真心一片,她对赵思安输出的爱都是真诚的,为了他捧上自己的金钱,去皇上那里给赵思安谋了一个官职,这京城里谁人敢轻视他们宜昌侯府!平步青云后就这么对待温元昭!难道就因为她能放下脸面和身段吗?!
践踏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针!
“呵,且不说本公主喜欢你是你的荣幸,既然不愿娶我,就该在我一开始表明心意的时候跟我说清楚,而不是跟我虚以委蛇,让我在你开办诗会,赏花办宴的时候过来替你撑场面,一次又一次的对着本公主犯贱!平日里我不追究也就罢了,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都是藐视皇室的死罪!”
温元昭脸色极差,每一句话语气都很重,赵思安听的脸色稍稍白了,今日的明硕怎么和平常不一样,这般疾言厉色不说,还有理有据,藐视皇室这话一出,他们都得下跪。
他一开始就怕藐视皇室,所以对温元昭即使厌恶,也是以礼相待恭恭敬敬,后来发现温元昭懦弱胆小就开始欺负她。
原主虽然是龙夏国唯一的公主,但是因为这一脸痘痘,明里暗里被人议论,还被评为龙夏第一丑女,虽然这个第一丑女的名头从未上过明面,可是龙夏国人人都心知肚明。
这就是为什么原主胆小懦弱自卑了,还有些偏执的喜欢着赵思安,自身缺乏什么,她就越想得到什么,因为貌丑,所以追求具有美好的容貌的赵思安。
宜昌侯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拉着儿子跪了下来,宜昌侯夫人也紧随其后跟着跪下,一瞬间,满屋子的奴婢仆人也都伏地而跪。
“公主殿下明鉴,我儿绝无此心啊,他只是年轻口无遮拦,公主不知,平时在府里,思安一直对公主赞不绝口。”
“是啊是啊公主殿下,思安经常说您蕙质兰心,识得您是他三生有幸啊,您万不要因为他今日的无心之失而责罚他啊。”
温元昭倚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扶着额头,脑袋晕晕的:“赵思安对本公主不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公主若不惩戒,那是不是意味着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践踏皇室威严,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宜昌侯拉住了还想求情的宜昌侯夫人和明显不满准备出口斥责的赵思安:“但凭公主处罚。”
今日之事,只有赵思安受些罚才能过去,不然藐视皇家威严的罪名就够他们整个宜昌侯府喝一壶的了,谁让公主真的在他们府里受了伤,而且赵思安平日对公主不敬京城中人也都有目睹。
宜昌侯气不打一处来,他都说了让儿子哄着点公主,他偏不听!自认为在人多的地方让公主对他言听计从,他就有脸面,殊不知这都是给宜昌侯和他自己留下把柄。
“那便小惩大诫一下吧,请宜昌侯派府上的人,打赵思安五十大板并禁足一个月,可有异议?”
“你!”赵思安明显不服,准备理论。
宜昌侯眼疾手快按住了他这脑子秀逗的儿子。
“无异议。”
他府上的五十大板没什么,自己府上人总归不会下死手。
“那就快点打,本公主看你打完了再回宫。”
宜昌侯咬牙吩咐下人:“来人!上板子!”
赵思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宜昌侯:“爹,你真的要为了她打我吗,她只是一个烂了……”
“啪!”
赵思安还没说话就被宜昌侯一巴掌打断了,他知道他这逆子要说什么,这话要是说出来,他们家可真的要完了。
赵思安恐惧又不解:“爹?”
宜昌侯夫人心疼的抱住了赵思安,眼泪哗啦哗啦的流着,都怪她,一心想要儿子舒心快乐,就没有过多管教他,谁知他长的如此愚笨,温元昭再怎么样她都是皇家女,生来就是比他们高一级的,别说赵思安,就是宜昌侯和宜昌侯夫人都不能忤逆明硕公主啊。
“安儿快别说了,平白惹你爹爹生气。”
府医和板子是一块到的,温元昭忍受着府医不成熟的包扎,听着赵思安的鬼哭狼嚎。
温元昭看着那不轻不痒的板子,声音淡淡的:“侯爷若是舍不得,那本公主就派宫里人来行刑了。”
宜昌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宫里人行刑狠厉不说,还会惊动宫中贵人,到时候他们家就完了:“用力打!侯府短你们吃喝了?没劲吗?”
闻此言,打板子的奴仆手下用了些劲,赵思安的鬼哭狼嚎也更有真情实感了。
打完了,赵思安也奄奄一息了,屁股上的血迹很明显,他痛到躺在行刑的长凳上直哼哼。
宜昌侯夫人心疼的跑了过去,老泪纵横:“我的安儿啊,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赵思安痛的没法回应母亲的担忧,宜昌侯也心疼的别过头不去看:“公主可还满意?”
温元昭站了起来,神色冷冷的,摄人心魄:“满意?当然不了,他这点伤抵消不了本公主额头上的伤,也抵消不了这两年来他对我的颐指气使。”
宜昌侯气的手都抖了,愣是不敢说一句话,怕得罪了这位祖宗。
他儿子已经打的血肉模糊了,居然还比不上她额头上那点小伤?
“过去是本公主眼瞎,今后不会了,还请宜昌侯次子赵思安谨言慎行些才好。”
“本公主头晕的厉害,就不叨扰了!”
温元昭被恭敬的送出了门,才发现原主把她的人全部留在了宜昌侯府门口,公主仪仗浩浩荡荡。
她一出门就有两个丫鬟迎了上来,满脸担忧:“公主?怎么额头还受伤了啊?”
一个丫鬟看到她的伤心疼的直接哭了出来:“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啊,赵公子平日里对您再不敬也不能动手打您啊!”
另一个相对沉稳的丫鬟道:“公主,您万不能再纵容赵公子了,容奴婢这次禀了太后和陛下吧,不给他一点颜色他下次怕会做的更过。”
温元昭脑袋痛的厉害,摆了摆手道:“不必,我已经杖责过他了,不用叨扰父皇和祖母,免得他们担心。”
这两个丫鬟,沉稳的叫绿枝,活泼爱哭的叫青绾,从小就跟着温元昭,忠心耿耿,颇具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