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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疼痛算法

临界觉醒

**(午夜23:57 · 滨海市射电天文台)**

林深的肋骨在生长。

断口处的蓝光如蠕虫般扭动,骨质增生穿透便利店顺来的棒球衫。他蹲在射电望远镜基座阴影里,指尖摩挲着警徽上烙刻的时间方程——Δτ=∫√(1-v²/c²)dt。这个公式正以7.3Hz频率在他的脑神经中震荡,与头顶直径500米的“天眼”接收的宇宙脉冲完美共振。

"原来我是个人肉天线啊。"他嚼碎三根钛合金螺栓,金属碎屑在胃里电解成能量。预判能力显示,17分钟后将有六架直升机包围此地。

天文台主控室突然亮灯。

透过三层防弹玻璃,林深看见白发教授正在擦拭老式胶片——那是三小时前捕捉到的脉冲星信号图。但当他的瞳孔缩放至显微镜级别时,胶卷上的噪点显露出人工编码痕迹:莫尔斯电码重复着"TX-7"与他的姓名缩写。

饥饿感迫使他冒险。

林深像壁虎般攀附在穹顶外壁,皮肤分泌的粘液腐蚀着钛合金。当他倒悬着潜入通风管道时,听见教授正在视频通话:"...信号源确认来自猎户座参宿四方向,但根据多普勒频移计算,发射器距离地球仅380公里。"

全息投影中的西装男举起试管,里面悬浮着与林深血液同色的蓝光液体:"感谢您破译坐标,张教授。黑塔会遵守承诺,让您女儿从脑死亡中苏醒。"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认识那个西装男——是母亲葬礼上献花的"基金会代表"。

能力失控触发。

通风管道的合金板突然坍缩成纳米粒子,暴雨般倾泻在主控室。教授尖叫着被气浪掀飞,林深在坠落的瞬间发动时间膨胀效应:

所有物体进入子弹时间状态,唯有他能以常速移动。当他夺过胶片时,发现教授后颈有注射孔——与便利店劫匪同款的TX-7药剂残留。

"你们把人类当什么了?"林深掐住教授脖子,视网膜自动解析其视网膜血管分布图。记忆重构强行启动:

【病床上的植物人少女,插满导管的身躯突然开始自愈】

【西装男轻敲少女额头:"你父亲找到林深之日,就是你醒来之时"】

【少女枕头下露出一角金属牌,刻着"天启计划第49号观测体"】

警报声撕裂夜空。林深在直升机探照灯锁定前跳出穹顶,手中胶片被狂风掀开。那些伪装成宇宙噪声的编码,实为黑塔基地的量子坐标——此刻正在他脑中三维建模。

但真正的噩兆来自身体:他的肝脏在奔跑中汽化,代谢值跌破临界线。为补充能量,他不得不徒手劈开输油管道,将航空煤油与沥青混合吞咽。

爆炸火光中,林深看见西装男站在千米外的悬崖边缘,右手举着个酷似脑干的生物装置。那装置发出的7.3Hz脉冲,让他新生的肋骨再次崩裂。

"欢迎来到进化之门,林博士。"西装男的声音直接在他颞叶响起,"你母亲三十年前种下的苹果,该收获了。"

当林深咆哮着冲过去时,西装男向后仰倒坠入深海。他跟着跃下悬崖,却在半空被军用卫星的激光束贯穿右胸。坠落过程中,他看见海面浮现出母亲的脸——由无数发光浮游生物拼成的巨脸,正吟诵着《奥德赛》的诗句:

"穿过死亡之影的国度,解谜者将在第七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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