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的车技很好,又快又稳。
阮澜烛在看什么?
红灯期间,阮澜烛侧头看向满月,就看见她眉眼含笑,似乎在和什么人聊着天,假装不经意间的询问。
张满月和朋友聊天。
阮澜烛女生?
张满月有男有女。
张满月将手机举在阮澜烛面前,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聊天的内容。
那是一个六人群,群名叫噼里啪啦。屏幕的最上面是一个视频,没有点开只能看见封面,能看见似乎是一个乐队演出。下面是几个群成员在询问满月什么时候回去,还说替班的鼓手根本就没有灵魂,今天的演出很失败等等。
阮澜烛噼里啪啦?怎么这么耳熟?
似乎进门前有人在自己耳边念叨过好多次。
张满月是千里他们去看演出的乐队。
绿灯亮起,张满月收回手机,阮澜烛踩下油门。
阮澜烛你是鼓手?”
张满月嗯。
阮澜烛这么厉害,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满月很多,非常多,像我不知道你的那么多。
阮澜烛满满,你想了解我吗?
张满月...一点。
阮澜烛可我想了解你,非常。
张满月或许,了解的深了,离你预期的远了,就厌了。
阮澜烛嗯,有道理。
阮澜烛不过,我对你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预期,对待没那么满意的人才会有预期,因为他不够好,所以才希望更好。而满满,人如其名,圆圆满满足够好,我不需要预期。我只希望,你能做真正的自己,不需要隐藏。
这番话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回北京,也就是已经改了名字的北平,母亲见到了小时的玩伴也带着自己的孩子,两个少时旧友又同为母亲,孩子的年纪也相仿,自然而然的进了茶楼,聊起了天。
那个夫人说,自己家的孩子不省心,她只期待孩子长大了能安安稳稳的成家立业就够了。她问母亲,对将来的满月有没有什么预期。
“预期什么?”母亲不解的问道。
“预期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啊,像我的预期就是他长大了能脚踏实地的,别跟他那个爹一样,总想着经商,这么多年我一个子儿都没见着,我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再娶一个听话的老婆,能照顾他伺候我,不要有什么大学问,女人无才便是德。”
小满月见母亲皱了皱眉,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满月。“我对我的两个宝贝女儿没什么预期,不应该是对不满意德人,不满意的事才有预期吗?我的两个宝贝已经足够好了,我只求她们两个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活得肆意潇洒。我没有预期过她们两个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她们只需要做自己,就已经是最好的人了。”
母亲的话说完,那个夫人的脸色特别不好,拉着儿子就走了。
回家后母亲和父亲撒娇说起这事,父亲的回答是这样的。“因为你足够爱她们。爱这种东西,有多亦有少。天下父母皆爱子女,可难免多少不一。她爱孩子,更爱自己,所以会给她的儿子设下她所想的未来,期待她的儿子会变得更好。可你不同,你爱两个宝贝,胜于自己的生命,所以你觉得她们已经足够好,你更希望她们真实勇敢的做自己,快乐至上。”
父母的话反复萦绕在脑海中,与阮澜烛刚刚的话混在一起,因为足够爱,才没有期待,因为已经是最好。
张满月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她侧头看向阮澜烛,车已经停在一间咖啡厅的门外,而他也正在看向自己。
他爱我?
阮澜烛怎么了,满满?
张满月没事。
张满月慌乱的转移视线,阮澜烛的目光灼热,似乎能把她点燃。她并非不知道阮澜烛的心意,她一直认为那番心意只是短暂的心动与吸引,如果要暧昧她可以陪他玩一玩。可如果,他是认真的,她又该怎么面对呢?
张满月到到了吗?
阮澜烛嗯,你没事吧?
张满月没事,走吧。
张满月话音未落就急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外面的冷风吹过她才冷静了些,可心跳还是很急促。
阮澜烛下了车,自然而然的拉起满月的手走了进去。既然她不愿说,那自己便不问了。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出来,反正,他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