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阮澜烛和张满月并没有牵着手,毕竟也不能总降落在一起,太过招摇总会引人注目的。
眼前是一片竹林,雾气弥漫,只有一条道路,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小房子,想来应该就是这扇门的聚集地点。
黎东源你也是过门人?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了钟诚简的前车之鉴,满月心中警惕的转过身。
身后的男子头发被漂的泛白,个子很高很瘦,在档案库里见过。白鹿的老大,黎东源。在姐姐的笔记里记着,他是个好人。
张满月是啊。
满月转身,黎东源见到她便呆楞住,雾气在林间漫开,微风吹过她柔顺的缕缕发丝,竹叶与风相撞发出细雪似的沙响,又黑又亮的瞳孔像是完整的星星,黎东源能听到的只是自己踉跄跌落的呼吸声和击鼓般的心跳。

张满月对危险敏锐,所以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钟诚简的眼神,可黎东源目光清澈,她没能读懂他为什么而愣神,眼中的涟漪又是为何而起。
黎东源你,你好,我叫...蒙钰。
黎东源差点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及时反应过来。这里是门里,这样美艳的女子未必是好人。可当他低头思索完做好心里建设,再次抬起头时瞬间烟消云散。不,她不可能是坏人。
张满月我叫尹望。
阮澜烛和程千里降落的地方比较近,早早的就坐在了大堂,阮澜烛空着身旁的位置,偷偷将椅子拉的很近。
当看到张满月和一个少白头走进来时,阮澜烛板着脸,听着一个新人的吵闹声更加厌烦。
黎东源的客户也先到了,他自然要坐在客户的身边,贴心和刘萍隔了一个位置拉开椅子。
张满月有些为难,她不能和阮澜烛表现的太过熟识,但他的表情显然是自己如果坐在这了一定会生气。黎东源一脸期待,旁边的刘萍却一脸惊恐。
看着每个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摆放着一杯水,心生一计。坐下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洒在了木椅上。
满月慌乱的站了起来。
张满月不好意思,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黎东源这个水杯怎么放在这啊?和你没关系,你身上没沾到水吧?
张满月没有,不过椅子湿了。
黎东源我给你换一个。
张满月不用了,你旁边的姐姐好可怕,我想离她远一点。
张满月放低音量,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这样子更是让黎东源心里化成一滩水。
黎东源好,那你小心,有事随时找我。
张满月嗯,谢谢你。
如了阮澜烛的愿,满月坐在了他的身边。
张满月想着做戏要做全套,声音又轻又温柔。
张满月你好,我叫尹望。
阮澜烛我叫祝盟。
程千里我叫牧屿。
刘萍看着张满月小心翼翼的模样,那双充满水气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怜悯,和那天如同野兽一般简直天差地别。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是一个人。
刘萍放低了音量,同时有新人的哭喊声,她的话很好的被隐藏了起来。
刘萍哼,看在你带我过门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那个小姑娘可没那么简单,她跟她身边的那个男的早就认识。
黎东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萍那个男的就是什么黑曜石的老大,傲的很,他来见我的时候就带着那个小姑娘。
刘萍她那双眼睛像是能吃了我似的。
刘萍诶,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黎东源在听。
当然没有听。黎东源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那个虚弱的祝盟是黑曜石的老大阮澜烛,那么尹望就也是黑曜石的成员。为了不动声色的坐在老板身边,演技活灵活现,反应又快马上就想到解决办法。如果不是刘萍在外面见过她根本就不会暴露,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孩真是少之又少。黎东源对满月更加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