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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20

短篇悬疑小说

我叫林夏,是一名考古学研究生。此刻正站在这个偏僻的村落入口,潮湿的山风裹挟着腐烂的落叶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这是我导师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调查青山村的神秘石碑。据说这块石碑上刻着某种古老的符号,可能与一个失落的文明有关。

"姑娘,你是来旅游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握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锄头。

"我是来做民俗调查的。"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请问村里有旅馆吗?"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她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突然,她咧开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有,有,我带你去。"

我跟在她身后,沿着泥泞的小路往村里走。路边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墙上爬满了藤蔓。偶尔有村民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又很快缩回去。我注意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老妇人把我带到一栋两层的老房子前:"这就是旅馆,老板娘姓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仿佛在躲避什么。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大堂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擦拭柜台。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左眼是浑浊的白色,像是蒙了一层翳。

"住店?"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点点头,掏出身份证登记。在填写资料时,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那只完好的右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三楼最里面那间。"她递给我一把生锈的钥匙,"晚上别出门。"

房间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墙纸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墙面。唯一的一扇窗户正对着后山,我能看到远处隐约有座建筑,被浓密的树丛包围着。

放下行李,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机和笔记本。根据导师留下的资料,石碑应该就在后山。我决定先去探探路。

刚走出旅馆,就听见身后传来王老板娘的声音:"天快黑了,别往山上去。"

我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那只完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勉强笑了笑:"我就随便转转。"

后山的小路很窄,两旁的灌木丛几乎要把路淹没。越往上走,空气越冷,明明是盛夏,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终于,在穿过一片竹林后,我看到了那座建筑——是一座破败的祠堂。祠堂前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块近三米高的石碑。

我的心跳加快了。石碑上布满了奇异的符号,有些像是扭曲的人脸,有些则像是某种生物的爪印。我举起相机,开始拍摄这些符号。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香灰。耳边传来细微的哭泣声,时远时近。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白衣女人站在竹林边,她的脸惨白如纸,眼睛是两个黑洞。

我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耳边风声呼啸,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拼命往山下跑。直到看见旅馆的灯光,我才敢停下,大口喘着气。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靠在门上平复呼吸。这时,我注意到笔记本上多了一行字,不是我写的:

"离开这里,否则你会死。"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我的手开始发抖,这行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明明记得刚才笔记本是空白的。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我走到窗边,看见后山的祠堂方向亮起了诡异的红光。那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我决定去找村里的守墓人张老伯,他是导师生前提到过的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按照村民的指引,我来到村西头的一座小院。

张老伯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看见我,他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让我一愣:"您认识我?"

"你导师给我打过电话。"他示意我坐下,"他说你会来调查石碑的事。"

我急切地问:"那您能告诉我石碑的来历吗?还有,为什么村民都这么奇怪?"

张老伯叹了口气:"那是诅咒。三百年前,村里发生了一场瘟疫。为了活命,村民们献祭了一个外乡人。从那以后,村子就被诅咒了。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外乡人失踪。"

我打了个寒颤:"那石碑..."

"石碑是镇压之物。"张老伯压低声音,"下面埋着那个被献祭的外乡人。但是最近几年,石碑上的封印开始松动..."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冲出去,看见一只黑猫撞翻了晒草药的架子。张老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快走!它来了!"

"谁来了?"我惊恐地问。

张老伯没有回答,而是把我推进屋里:"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院子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雾,雾气中传来脚步声,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我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那身形...像是之前在山上看到的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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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白衣女人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仿佛在跳着某种古老的舞蹈。

突然,她停在了门口。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穿透了木门,直直地盯着我。冷汗顺着我的后背流下,我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我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嗡嗡作响。

"林夏..."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惊恐地发现,这个声音竟然有些熟悉。就在这时,张老伯突然从侧屋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沾满朱砂的桃木剑。

"滚开!"他大喝一声,将桃木剑刺向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张老伯喘着粗气,转身对我说:"快,跟我来!"

我跟着他跑进侧屋,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顺着狭窄的楼梯下去,我们来到一个布满符咒的房间。

"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地上画着复杂的阵法。

"安全屋。"张老伯点燃一支蜡烛,"那个东西暂时进不来。"

我瘫坐在地上,颤抖着问:"那到底是什么?"

张老伯沉默了一会,说:"那是三百年前被献祭的外乡人的怨灵。她叫阿秀,是个无辜的姑娘。村民们为了平息瘟疫,听信了巫师的谗言,将她活活烧死在石碑前。"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那些失踪的外乡人..."

"都是被她的怨气所害。"张老伯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化解她的怨气,但都失败了。直到你导师找到我..."

"我导师?"我惊讶地问。

张老伯点点头:"他说石碑上的符号是一种古老的封印术,但需要特定的血脉才能解开。而你,就是那个血脉的后人。"

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你母亲姓陈,对吗?"张老伯问。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过,我们家族世代都是驱魔人。

"只有你能解开这个诅咒。"张老伯说,"但必须在今晚子时之前,否则阿秀的怨气就会彻底失控。"

我深吸一口气:"我该怎么做?"

张老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和几件法器:"这是你导师留下的。他说你一定能看懂这些符号。"

我翻开古籍,惊讶地发现上面的符号竟然如此熟悉。那些扭曲的线条在我眼中逐渐清晰,组成了一幅完整的图案。

"这是...逆转阵法!"我惊呼道,"只要在石碑前布下这个阵法,就能超度阿秀的怨灵。"

张老伯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能行。但是..."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村民们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用外乡人的性命来平息阿秀的怨气。"张老伯说,"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暗中进行活人献祭。"

我想起村民们诡异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老伯正要回答,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们听见王老板娘尖利的声音:"找到他们!不能让他们破坏祭祀!"

"快走!"张老伯拉着我钻进一条暗道,"这条密道通往后山。"

我们在狭窄的暗道中奔跑,身后传来村民的喊叫声。暗道尽头是一扇木门,推开后我们来到了石碑前。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惨白地照在石碑上。那些诡异的符号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着。

"快布阵!"张老伯催促道。

我按照古籍上的指示,用朱砂在地上画出复杂的图案。就在这时,村民们举着火把追了上来。

"住手!"王老板娘尖叫着,"你们这是在害死全村人!"

我抬头看见她的左眼竟然流出了黑色的液体,那只完好的右眼布满血丝。其他村民也都面目狰狞,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他们已经被怨气侵蚀了!"张老伯挡在我面前,"快完成阵法!"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阵眼上。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白衣女人阿秀出现在石碑顶端。她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流出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她凄厉地哭喊着。

我强忍着恐惧,大声念出古籍上的咒语。阵法开始发光,将阿秀笼罩其中。

"不!"村民们疯狂地扑上来,但被阵法的光芒弹开。

阿秀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她的表情从狰狞变为平静:"谢谢...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随着她最后一声叹息,石碑轰然倒塌。村民们如梦初醒,茫然地看着四周。

张老伯长舒一口气:"结束了。"

我看着倒塌的石碑,突然注意到下面露出一个青铜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卷竹简。

"这是..."我展开竹简,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三百年前的瘟疫根本不是天灾,而是当时的村长为了独占村里的金矿,故意投毒害死了大部分村民。阿秀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灭口。所谓的献祭和诅咒,都是村长编造的谎言,目的是为了控制村民,让他们不敢离开村子。

我将这个真相告诉了村民们。王老板娘痛哭流涕,原来她的祖先就是当时的村长。这些年来,他们家族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继续用诅咒来控制村民。

第二天,我带着竹简离开了青山村。在村口,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充满罪恶与救赎的地方。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村子的废墟上,仿佛在洗涤着这片土地上的罪孽。

回到城市后,我将这段经历写成论文发表,引起了考古界的轰动。但我始终没有透露村子的具体位置,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深山之中。

每当月圆之夜,我还会梦见那个白衣女人。但她的表情不再狰狞,而是带着释然的微笑。我知道,这个延续了三百年的诅咒,终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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