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拘留所的会客室里，林夏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紧紧交握。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门开了，顾承泽被带了进来。他穿着囚服，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看到林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来了。"他在林夏对面坐下，声音依旧低沉悦耳。

林夏深吸一口气："你说你知道我妈妈的死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承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父亲告诉你什么了？"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他说妈妈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顾承泽冷笑一声："是吗？那他有告诉你，你妈妈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你什么意思？"

顾承泽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深邃："林夏，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发家的吗？"

林夏摇摇头。她只知道父亲白手起家，但具体细节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二十年前，"顾承泽缓缓说道，"你父亲还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职员。他遇到了你母亲，一个富家千金。为了攀上高枝，他费尽心机追求你母亲。结婚后，他利用你外公家的资源和人脉，一步步建立起了林氏集团。"

林夏的手微微发抖："这......这又能说明什么？"

顾承泽的眼神变得锐利："说明你父亲从一开始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妻子。"

林夏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你胡说！"

"是吗？"顾承泽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在去世前，曾经试图和你父亲离婚？"

林夏愣住了。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你母亲发现了你父亲的一些......不正当行为，"顾承泽继续说，"她想要揭发他，但被你父亲威胁。如果她敢说出去，就会失去你的抚养权。"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了父亲书房里的那份病历报告，想起了母亲最后那段时间的异常表现。

"不......"她摇着头，"这不可能......"

顾承泽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林夏，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母亲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你父亲逼死的。"

林夏的泪水夺眶而出："你......你有什么证据？"

顾承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林夏面前。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林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给我最爱的女儿，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林夏的手剧烈颤抖着。她认出了那是母亲的笔迹。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信，"顾承泽说，"她把它交给了我父亲，希望有朝一日能交到你手上。但还没等我父亲找到机会，你父亲就......"

他突然停住了，眼神变得阴郁。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就怎么样？"

顾承泽深吸一口气："你父亲发现了我父亲在调查他。为了掩盖真相，他设计陷害我父亲，逼得他跳楼自杀。我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终于明白了顾承泽为什么会如此恨林家，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所以......"她颤抖着问，"你接近我，是为了......"

"为了复仇，"顾承泽坦然承认，"但林夏，我没想到会爱上你。"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顾承泽的眼睛，发现里面盛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知道吗？"顾承泽轻声说，"当我发现你和你父亲不一样的时候，我有多痛苦？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林夏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终于明白了顾承泽那些矛盾的表现，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在伤害她的同时，又忍不住对她好。

"顾承泽......"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顾承泽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脸，但最终只是收回了手："林夏，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真相。"

林夏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她终于明白了，在这场复仇游戏中，没有赢家。

"顾承泽，"她轻声说，"我们该怎么办？"

顾承泽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林夏，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警察走了进来："时间到了。"

顾承泽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林夏一眼："保重。"

林夏看着顾承泽被带走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将永远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