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上）

温以凡坐在咖啡厅的角落，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眼神有些飘忽。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看她：

"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最近有个舞团联系我，想让我去做领舞。"

我微微挑眉：

"这不是好事吗？你跳舞那么好，他们肯定很欣赏你。"

她点点头，但表情并不见多少喜悦：

"是挺好的，只是……"

她顿了顿。

"巡演要半年，而且要去外地。"

我了然。温以凡向来理性，能让她犹豫的除了事业，大概就只有桑延了。

作为年长他们一点的大姐姐，又看过原著，

我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那点微妙的情愫。

桑延表面冷淡，实则比谁都在意她。

而温以凡看似独立，心里却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忍，谁也不肯先开口。

我沉吟片刻，决定推一把：

"桑延知道这事吗？"

她摇摇头：

"还没告诉他。"

我端起咖啡杯，故作随意道：

"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挺舍不得的。"

温以凡一愣，耳尖微红：

"他……才不会在意。"

我笑了：

"你确定？上次你排练到半夜，是谁一声不吭地等在舞室外面，就为了送你回去？还有你感冒那次，他翘了课去给你买药，回来还嘴硬说是顺路。"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但很快又压下去：

"他只是……习惯照顾人而已。"

"是吗？"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那你知道他书桌抽屉里放着什么吗？"

她疑惑地望向我。

"你第一次登台演出的票根，还有你随手写给他的便签。"

我慢悠悠地补充。

"哦，对了，还有一张你高中毕业时的合照，边角都磨得起毛了。"

温以凡的眼睛一点点睁大，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低下头，轻轻笑了。

"我知道了。"

"我……我先去找他。"

她突然站起身，抓起包就往外走，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在爱情中，女生的第一反应是勇敢，男生的第一反应是胆怯。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

桑延正在图书馆整理资料，听到脚步声时头也没抬：

"资料放桌上就行。"

"桑延。"

温以凡的声音很轻，却让他瞬间抬起了头。

他愣了一下，合上手中的书：

"你怎么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

"我有话跟你说。"

桑延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莫名一紧，但是他面上却依旧镇定：

"什么事？"

"我收到舞团的邀请了。"

她顿了顿。

"要去外地半年。"

桑延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错开了她的视线。

他语气平静道：

"挺好的，机会难得。"

温以凡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

他皱眉：

"说什么？"

"比如……"

她向前一步，距离骤然拉近。

"你其实不想让我去？"

桑延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我……"

"桑延。"

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桑延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猛地别过脸，声音僵硬：

"……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