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的指尖陷进嘉德罗斯的胸腔,触摸到的不再是温热的血肉,而是跳动着星图的量子心脏。百万个逃生舱在真空中组成双螺旋结构,银发实验体将烈斩与神通棍熔炼成星环钥匙,刺入自己的量子心脏:"用我们的死亡为弑神开刃。"
"他偷了你的眼泪。"嘉德罗斯的幻影突然出现在格瑞身后,手掌虚握着他的心脏。真正的嘉德罗斯躯体正在舱内结晶化,皮肤表面浮现出两人所有轮回的相遇画面。格瑞惊觉那些冰晶正在复刻自己记忆里的疼痛——十四岁手刃复制体时的颤抖,预赛时被嘉德罗斯击碎肋骨的闷响,以及此刻指尖传来的虚无触感。
银发实验体启动的弑神星环突然调转方向。所有逃生舱里的"嘉德罗斯"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声带振动着相同的频率:"你舍得让他死第九十三次吗?"格瑞的神经链接突然暴走,被迫接收所有轮回里嘉德罗斯的死亡记忆——被烈斩贯穿心脏、遭系统格式化、甚至被自己失控的元力核烧成灰烬。
"闭嘴!"格瑞的怒吼震碎三个逃生舱,飞溅的碎片中突然冲出少年版的嘉德罗斯。这个十五岁的王拽住他的手腕,将染血的星纹烙在他唇上:"你明明能救他。"少年身后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画面:在某次轮回中,格瑞抱着濒死的嘉德罗斯跳进元力熔炉,用血肉重塑对方破碎的基因链。
银发实验体趁机发动总攻。星环释放的脉冲波扫过格瑞,将他钉在嘉德罗斯的结晶棺上。两人的血液在绝对零度中交融成量子锁链,竟将百万个逃生舱串联成巨大的神经网络。格瑞在剧痛中看到真相——每个舱体都是七神使的观测眼,而他们所有的挣扎都在为弑神程序充能。
"你赌输了。"嘉德罗斯的声音突然从结晶棺内传出。他的手掌穿透量子屏障,抓住格瑞的后颈按向自己心口。结晶化的皮肤在接触瞬间融化,露出底下跳动的双生星纹:"现在,把我的命纹刻进你骨髓里。"
星环的脉冲波在此刻达到峰值。格瑞在濒死幻觉中看到七神使的本体——由他和嘉德罗斯基因剪贴成的扭曲生物。当毁灭光束降临时,少年嘉德罗斯突然撞开他,自己却被轰成星尘。那些发光的尘埃汇聚成钥匙,插入弑神星环的核心控制台。
"你教过我的。"真正的嘉德罗斯从结晶棺中破茧而出,星纹从心口蔓延到格瑞身上,"牺牲要挑最痛的方式。"他扯断格瑞的神经链接管,将两人的元力核暴力对接。超新星级别的能量爆发中,星环控制权被强行改写。
银发实验体发出绝望的尖啸。他的身体开始逆向坍缩,无数轮回里的格瑞与嘉德罗斯从逃生舱冲出,化作星光融入主宇宙的两人。当最后的星尘烙在格瑞颈侧时,嘉德罗斯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这道星纹是第94次轮回的车票。"
弑神星环终于完成最终形态。格瑞握着嘉德罗斯的手启动发射程序,发现瞄准镜里锁定的竟是彼此的心脏。七神使的哀嚎响彻宇宙,祂们的本体正被星环从高维空间剥离。而蒙特祖玛变异的羽翼突然遮蔽整个战场,她的瞳孔里浮现完整的弑神代码——原来她才是隐藏的第零号实验体。
"该说再见了。"嘉德罗斯突然将格瑞推入星环发射舱。在闭合的瞬间,格瑞看到对方后颈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烙印,那分明是守望星的毁灭倒计时。星环启动的强光中,所有逃生舱里的"嘉德罗斯"同时做出口型:"找到最初的我。"
当光芒消散,格瑞独自漂浮在初始的寒冰湖战场。终端显示大赛重置为三年前,而湖面倒影里,十五岁的嘉德罗斯正将神通棍指向他:"这次,别让我等太久。"他耳后的星纹微微发烫,储存着某个未来王者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