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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刚落，走廊里瞬间涌满喧闹的人流。季辞收拾好桌上的物理试卷，指尖还残留着中性笔油墨的凉意，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得像冰碴的声音
左奇函“跟我来一趟”
她回头时，左奇函已经靠在教室后门的门框上，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黑色的连帽衫。
他垂着眼，碎发遮住眉骨，只有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明显的恶意。周围同学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有人低头假装整理书包，有人悄悄用余光打量，却没人敢出声阻拦——左奇函在学校里的“名声”早已传开，没人愿意惹上麻烦。
季辞攥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
她没说话，只是跟着左奇函走出教学楼，沿着围墙外的小路往旧校区走。
季辞“...”
左奇函“臭婊子，勾引男人”
左奇函“你只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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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抱着季辞往校外跑时，风灌进衣领，带着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手心里的冷汗。女孩的脸埋在他颈窝，呼吸轻得像羽毛，额角的血蹭在他校服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朵狰狞的花。
他脚步没停，每一步都踩得又急又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到医院。
校门口的出租车师傅见他抱着人冲出来，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后门。
张桂源“师傅，市医院，麻烦您开快点！”
张桂源把季辞小心地放在后座，自己半跪在旁边，伸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生怕碰到她受伤的地方。季辞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声音细若蚊蚋
季辞“张桂源……别去医院了，我没事。”
张桂源“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张桂源声音发紧，指腹轻轻碰了下她额角的伤口，见她疼得蹙眉，又赶紧收回手
张桂源“必须去，得消毒缝针，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他掏出手机，指尖悬在“110”拨号键上，语气坚定
张桂源“还有左奇函，他这是故意伤害，必须报警。”
季辞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
季辞“别报警，”
她眼神里满是慌乱，还有一丝张桂源看不懂的恐惧
季辞“不能报警……左奇函他爸朋友是教育局的，要是报警了，他肯定会报复我们，左奇函他爸也会让我走，说不定还会让学校开除我……”
出租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张桂源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看着季辞苍白的脸，看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
他知道季辞的家庭情况，要是真被学校开除，她连个依靠都没有。可就这么放过左奇函，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有人能仗着家世背景，随意欺负别人？
张桂源咬着牙，手指攥得发白
张桂源“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桂源“今天他能因为你没徒步上学打你，明天说不定还会因为别的事找你麻烦，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他。
季辞低下头，眼泪落在手背上，冰凉的。
季辞“我知道……可我现在没办法，”
季辞“等我高中毕业就好了，到时候我考去外地，再也不回来了。张桂源，算我求你了，别报警，好不好？
她声音带着哭腔
看着季辞泛红的眼眶，张桂源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慢慢放下手机，把屏幕按黑
张桂源“好，不报警，”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放柔
张桂源“但你答应我，以后左奇函再找你麻烦，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再一个人扛着了，听见没？”
张桂源“大不了我们一起回B市，再不济我出钱，咱们去加拿大”
季辞“好...”
季辞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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