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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永远的昨日

被遗忘的雨伞静静地躺在路边里,伞面上的雨水与草丛形成了鲜明对比。而就在这把雨伞的不远处,一具尸体被发现了。

彻底湿透的青海满,有些狼狈,但是青海满站在浩一面前,始终不敢相信。

“喂,浩一!浩一!我在叫你啊”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青海满眼前的突发情况让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迷茫,嘴唇微微的发抖,无法开口说话。

一声哒哒的响声从青海满身后响起,好像是那位货车司机,他意识到自己撞了人,稳住货车,立马下车查看。在雨中,他看不清那位受害者,脚步也有些踉跄,额头渗出了冷汗,最终雨水打湿流下。

“啊呀!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一句话让青海满拉回了现实,他双脚一软,跪倒在地,眼神涣散,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周边的空气也变得沉重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青海满用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擦去浩一嘴角的血迹。可刚伸手还没擦净。

突然,浩一如同诈尸一般睁开眼,胸脯沉重地起伏着,嘴唇也开始颤抖,拼命呼吸着空气。他望向青海满时,血液也从喉咙喷涌而出。

“阿满,卡车还好吗?”浩一咳完口中的血,立马问道。

“啊?嗯……”

“太好了”

说完,下意识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喔!阿满,你看,是血,这是怎么了?”

“你…不会痛吗?”

“对哦,我被撞了”浩一嘿嘿的笑。

“你在笑什么?你是车祸被害人欸,总之,总先叫救护车”青海满边说就要掏出手机。

“没关系,不用叫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

“阿满,你太大惊小怪了,电视上也有说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乱叫救护车”

“你这个不是小事吧?”

“但是我完全不会痛诶,这么有精神,还叫救护车,太丢脸了”

话落,搭着青海满的肩,以怪异的姿势站起来。

“喂,别起来”

“咦,脖子好像怪怪的,真没办法”

浩一直接上手将脖子扭正,传来一股沉重的疼痛。做完这一切的浩一始终都没喊过痛。

“这样就行了吧?阿满,你觉得呢?”

青海满看着他这样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

“腿…腿…也是”

两人同时看向浩一的脚,发现浩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立,动弹不得。

“咦?这是怎样?哇,我不能走了!”

“是不是膝盖或是骨关节脱臼了?”青海满有些担心。

“真不愧是医生的儿子,把他弄回来吧”浩一一蹦一跳的将腿交青海满。

“我来弄吗?”青海满有些不确定。

“是啊,这样很不好站”

“你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不会,你直接动手吧”

“好”青海满点了点头,相信了他的话。

只见青海满伸手将浩一的腿环住,咔嚓几声,浩一的腿仿佛是重获新生一般,又恢复成了那个活蹦乱跳的浩一。

“谢谢,好多了,伞呢,伞去哪儿了?阿满会感冒的”浩一突然发现两人都淋着雨,没有打伞。

青海满突然想到不对,站起身,伸手抚上浩一的脖子。

“怎么了?阿满,这样会痒”

“安静点”

大雨下得太勤,像是逝去的生命在怒斥生活的不公。浩一站在那片曾养育着他的土地上,至此,融入陌生的土地,残破的身躯包裹着脆弱的灵魂,等待着。

青海满感受着浩一脖子的体温,又抓住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这具躯体,神情严肃,嘴唇颤抖,他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等等,我会去医院的,所以…”

“嘘”

最后,青海满深吸一口气,伸手将浩一的衬衣解开。

“等…等一下,这是怎样?真是的”浩一有些嬉笑的看着青海满。

解开衬衣的一瞬间,青海满紧贴浩一的胸膛,感受着浩一身体。

此刻,也让浩一有些缄默不语。天上,本就阴沉的云现在也倏乎间变得更阴沉了。浩一原本想抬起头看看青海满的反应,但又把头无奈的低下。

青海满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每个字句,都沉重如铅,他想表达,但话语,却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束缚。

“去医院也没用了”

“为什么?我好想去阿满父亲的医院…”

“浩一,我觉得你…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咦?”

暗沉的天空,倾吐着烦闷的气息,整个世界里流淌着潮湿的哑抑。街头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伞下的世界,寂静无声,回忆在雨中肆意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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