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渐渐侵蚀着他们的意识。当苏珊再度醒来时,她惊觉自己已经重新回归到小草的体内。透过识海那朦胧的屏障,她清晰地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口古朴而庞大的大鼎,其上流转着晦涩的纹路。
苏珊心想着,那老妖婆怕不是,打算把他们练成丹药吧。
小草你……
祭祀乖乖~你醒了!
祭祀来~喝药了……
祭祀迈着庄重却缓慢的步伐上前,手中稳稳地托着一碗汤药。那汤药漆黑如墨,表面泛着黏稠的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诡异。一阵刺鼻的恶臭味从中弥漫开来,直冲小草的鼻腔,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喉咙间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几乎忍不住要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小草好臭!
祭祀乖~
祭祀一手掐住她的两腮,另一手高高举起汤药碗,毫不犹豫地往她口中猛灌。小草双眼含泪,满脸抗拒,纤细的身子不断挣扎扭动,可终究敌不过祭祀那如铁钳般的力量,只能任由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滑下。
直到最后一滴汤药顺着小草的咽喉滑入腹中,祭祀这才缓缓松开手。她脸上浮现一抹自得的笑容,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满是令人作呕的满意。随即,她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用指节粗糙的手背替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那假意温柔的动作里藏着无法掩饰的虚伪与算计。
小草咳咳……
小草在一旁不停地咳嗽,试图将那苦涩的汤药从喉咙里咳出。每一次用力,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那汤药却如同顽固地扎根在喉间,怎么也驱逐不出。
小草给我……咳咳……喝了什么?
祭祀当然是解药!
小草解药?
小草疑惑不解,自己明明没有生病,而且身体是很健康的,怎么会给自己喝解药?
在识海中的苏珊看着,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中消散了,浑身都变得轻松。
祭祀你体内的异界魂身上有蛊!
祭祀我刚刚那碗是解药
苏珊闻言猛地一震,瞳孔微缩,胸腔里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自己与季池身上的蛊毒已然解开,瞬间被一股寒意笼罩。怎么会这样?那么说季池现在很危险!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攥紧了衣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可季池此刻就在那儿,她却全然不知。一时间,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但她深知,越是这般时刻,越需保持冷静。试图平复那狂跳不止的心绪。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一切渐渐明朗——小草即是苏珊,而与小草有所交集的,唯有这个时空的山神!那么,山神极有可能便是季池……念及此,她的心猛地一颤,思绪愈发纷乱,却又隐隐带着几分笃定。
苏珊(阿飘……)
苏珊(帮帮我……)
苏珊急切的呼唤在阿飘,阿飘很快就回应了她
苏珊(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得到短暂的身体主控权!)
苏珊(季池有危险!)
游魂(阿飘)可以……但是你身体可能会超负荷
苏珊(没事,我可以)
游魂(阿飘)这……
游魂(阿飘)好吧……
此时,小草的手上不知何时悄然浮现那枚戒指,它静静散发着一抹微弱却坚定的光芒。苏珊在这一瞬间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重新夺回了对自己身体的主控权,那模样犹如走出漫长的黑暗,重获新生般充满希望与力量。
苏珊恢复了!太好了!
她才刚刚品尝到夺回主控权的喜悦,那股神秘力量却再度袭来,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压在她的胸口,令她喘不过气。脑袋里仿佛有千百根针同时刺入,疼痛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苏珊忍不住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苏珊嘶……真……痛……
苏珊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与伤痛,悄然绕到祭祀的背后。她聚集全身残存的力量,将剑猛地刺入对方的后心。祭祀浑身一震,缓缓转过头来,双眼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苏珊的剑稳稳地嵌在她的心脏位置,鲜血迅速浸透了祭祀的衣襟。苏珊闭了闭眼,狠心用力抽出了剑。祭祀颤抖着抬起手,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殷红顺着指缝滴落。她的嘴唇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任由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扑通”一声闷响,祭祀的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最终向前倒下,再无气息。
当祭祀轰然倒地的瞬间,苏珊的心猛地一颤,随即慌乱地转身逃离。她脚步踉跄,呼吸急促,脑海中只有小草记忆中的那条路线。借着月光,她跌跌撞撞地在山林间穿梭,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针尖之上,紧张而疼痛。然而,她不敢停下,只能顺着模糊的记忆,朝着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山洞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