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崩塌的轰鸣声中,一道霸道至极的威压突然自虚空缝隙中迸发。原本即将消散的邪佛残躯在这股威压下竟开始重组,巨型邪佛的数十只竖瞳重新亮起,眼中泛起诡异的暗金色光芒,它仰天长啸:“尔等蝼蚁,妄想撼动魔尊之力?”
李尘哲被威压压得单膝跪地,破霄剑深深插入地面,他咬着牙抬头怒视:“有本事冲我来!”话音未落,邪佛巨大的手掌已如乌云般压下,南宫蝶瑾不顾一切地甩出素绢缠住李尘哲的腰,将他猛地拽开。轰然巨响中,地面被拍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溅,小智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咳出一口鲜血。
“子车的力量……还不够吗?”南宫蝶瑾望着空中闪烁的星光,泪水夺眶而出。就在这时,一道霸道的男声突然从镇魂契的废墟中响起:“雪昭楼圣女,交出你的灵魄,可留你全尸。”白衣青年的身影缓缓浮现,他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子车鸠的一缕魂魄竟被困在锁链中央,痛苦地挣扎着。
“放开她!”南宫蝶瑾的眼中燃起滔天怒火,素绢瞬间被灵力染成血红色。白衣青年却露出一抹邪笑,单手掐住子车鸠魂魄的脖颈:“你若执意反抗,我便当着你的面,将她的魂魄……”他故意拖长尾音,另一只手凝聚出魔气尖刺,缓缓逼近子车鸠。
步都灸强撑着伤势,手中折扇快速挥舞,符咒化作光盾护住众人:“他吸收了镇魂契的力量,现在的实力……”话未说完,白衣青年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光柱瞬间击碎光盾。强大的冲击力将步都灸震飞出去,他撞在祭坛的残柱上,口中鲜血狂喷。
李尘哲趁机冲向白衣青年,破霄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取对方咽喉。白衣青年却不闪不避,任由剑尖刺入自己胸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这点本事?”他握住剑身,掌心冒出的魔气瞬间腐蚀剑刃,李尘哲虎口震裂,破霄剑“当啷”落地。
“把力量还来!”小智嘶吼着将最后的毒粉洒向白衣青年,却被对方一道魔气轻易吹散。白衣青年缓缓走向南宫蝶瑾,每走一步,地面都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最后一次机会,圣女。你的灵魄,我要定了。”他霸道地扣住南宫蝶瑾的手腕,魔气顺着她的经脉疯狂涌入,“有了雪昭楼的净世之力,新的魔尊将即刻诞生!”
千钧一发之际,子车鸠被困的魂魄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她艰难地凝聚力量,朝着白衣青年的面门撞去:“蝶瑾,快走……”白衣青年措手不及,松开了南宫蝶瑾。南宫蝶瑾趁机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素绢上,粉色光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刺白衣青年的心脏。
白衣青年震怒,周身魔气疯狂暴涨:“找死!”他双手结印,准备发动最强一击。而此时,祭坛废墟下突然传来古老的轰鸣,一道霸道绝伦的气息破土而出——被封印的魔尊残魂,竟在这场混乱中悄然苏醒!
魔尊残魂苏醒的刹那,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众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无数道漆黑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裂缝中渗出浓稠如墨的魔气,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白衣青年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他惊恐地望向裂缝深处,声音都带着颤抖:“不可能!魔尊残魂明明还未完全解封!”
一只布满鳞片、遮天蔽日的巨爪突然从裂缝中探出,爪尖滴落的魔气触碰到地面,立刻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李尘哲迅速拉起瘫坐在地的小智,破霄剑虽已受损,却仍死死握在手中:“大家小心!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步都灸强撑着爬起来,咬破手指在地上飞速画出防御符咒,可符咒刚成型,就被魔尊散发的威压震得粉碎。
南宫蝶瑾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被困的子车鸠魂魄上,她抹去嘴角的血迹,毅然决然地冲向白衣青年。素绢在她手中化作一道粉色流光,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放开她!”白衣青年此刻早已无暇顾及南宫蝶瑾,魔尊的威压让他全身发抖,他本能地将子车鸠的魂魄挡在身前,妄图以此作为抵挡的盾牌。
子车鸠的魂魄在魔气中艰难地凝聚力量,她望着心急如焚的南宫蝶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突然,她周身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浮现出雪昭楼失传已久的净世真言。真言化作金色符文,如锁链般缠住魔尊探出的巨爪。魔尊发出震天怒吼,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形,众人只觉得耳膜生疼,眼前阵阵发黑。
小智在混乱中摸到一块尖锐的碎石,她瞅准时机,猛地扑向白衣青年,将碎石狠狠刺向他的后心。白衣青年吃痛,终于松开了抓住子车鸠魂魄的手。南宫蝶瑾趁机甩出素绢,如同一道粉色的闪电,将子车鸠的魂魄卷回身边。可还没等她们松口气,魔尊的第二只巨爪已然落下,目标直指蜷缩在一起的众人。
李尘哲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挥出破霄剑,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剑刃刚触及巨爪,便寸寸碎裂。强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口中鲜血狂喷。步都灸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身体护住李尘哲。两人在巨爪的余威下,被压得几乎贴在地面,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就在众人以为必死无疑时,南宫蝶瑾突然将子车鸠的魂魄护在怀中,闭上双眼,开始吟诵雪昭楼最禁忌的秘术——以身为引,献祭灵魄,召唤上古雪神之力。她的身体开始发出晶莹的蓝光,头发无风自动,皮肤下隐隐有冰纹蔓延。白衣青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雪神降世,万邪退散!”南宫蝶瑾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一道巨大的冰雪巨龙从她体内冲出,直扑魔尊的巨爪。冰雪与魔气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
冰雪巨龙与魔尊魔气相撞的刹那,整个空间被刺目的白光吞噬。南宫蝶瑾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冰蓝色的纹路顺着血管爬满全身,每一道纹路都在抽离她的生机。子车鸠的魂魄挣脱束缚,化作流光冲进她怀中,却只摸到一片冰凉:“蝶瑾!停下!这是同归于尽的禁术!”
“我不会再让你消失。”南宫蝶瑾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飘来,她抬手轻抚子车鸠虚幻的脸颊,指尖落下片片冰晶。魔尊的怒吼震碎天际,它的巨爪穿透冰雪巨龙,魔气凝成的尖刺直取众人。李尘哲握着断剑扑来,却被无形气浪掀飞,小智尖叫着甩出最后一个烟雾弹,灰白的雾气中,步都灸疯狂绘制符咒,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地上洇开诡异的图腾。
白衣青年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他周身魔气暴涨,趁乱扑向摇摇欲坠的镇魂契残阵:“只要吸收魔尊本源,我才是新的主宰!”他的手掌刚触及阵眼,整个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魔尊残魂从地底冲天而起——那是一团扭曲的黑雾,里面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
“拦住他!”步都灸的吼声被魔尊的咆哮淹没。李尘哲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冲上前,断剑堪堪刺中白衣青年的肩膀。然而对方反手一挥,魔气如刀刃般划过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小智哭喊着扑过去,药篓里滚落的草药在魔气中瞬间碳化。
南宫蝶瑾望着陷入绝境的同伴,眼中闪过决绝。她猛地将子车鸠的魂魄推出,素绢化作万千冰刃射向魔尊:“带着他们走!”冰刃刺入黑雾的刹那,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冰晶。子车鸠的魂魄疯狂地抓着飘散的冰晶,却只攥住一缕残魂碎片。
“不——!”子车鸠的嘶吼响彻天地。她的魂魄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强行凝聚成人形。魔纹在她周身疯狂游走,却被金光灼烧得滋滋作响。“既然你们要牺牲……”她的声音带着撕裂的痛意,冲向魔尊的身影快如闪电,“那就让我来做最后的祭品!”
白衣青年惊恐地想要阻拦,却被步都灸甩出的符咒缠住。李尘哲和小智不顾伤势扑向阵眼,用身体挡住他抢夺本源的去路。子车鸠的身影与魔尊残魂轰然相撞,金光与魔气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她最后回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南宫蝶瑾残魂,嘴角扬起释然的笑:“这次换我护你了。”
轰鸣声中,镇魂契彻底崩塌。子车鸠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只留下一枚破碎的桃花玉佩,坠落在南宫蝶瑾残留的冰晶上。魔尊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渐渐被金光吞噬。白衣青年在剧痛中灰飞烟灭,临死前的惨叫被呼啸的狂风卷走。
当尘埃落定,李尘哲颤抖着捡起玉佩碎片。远处,一缕微弱的粉色光芒与冰蓝光点缓缓交融,在空中凝成桃花形状。雪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四人满是血污与伤痕的脸上。而在光芒深处,仿佛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轻声诉说着未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