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已沉，长河断流。
邓承站在四合院的槐树下，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消散。手中的留白剑不再嗡鸣，剑穗上的金羽褪成灰白，像一片枯死的蝶翼。数个月的执剑之路，终是走到了尽头。
邓鍪在石桌上排开三盏茶——一盏敬天地，一盏祭鬼神，最后一盏推给邓承。茶汤里浮沉着几星槐花，恍若当年那个在青石镇初执桃木剑的少年倒影。
"云中君赐你那一剑时，可说了什么？"老人突然问。
邓承摇头。剑断长河时，他只看见漫天星火坠向归墟，而那位白衣神君的身影，早已消散在光阴深处。
院门吱呀轻响。吴钥抱着包袱站在暮色里，发间银钗沾着远行的风霜。她问能不能留下时，眼睛却望着槐树梢头——那里停着一只尾羽鎏金的雀鸟，正歪头啄理羽毛。
"欢迎。"邓承听见自己说。
夜风掠过茶盏，泛起细微的涟漪。水纹里隐约映出柳城的灯火、阴界的残塔、云梦泽的琉璃灰烬，以及某个在教室里偷吃辣条的少年侧影。
留白剑被郑重收入木匣，剑穗上的灰羽却突然飘落，乘着晚风飞向高天。
（全书完）
- 槐花茶隐喻轮回未尽
- 灰羽暗指因果未断
- 鎏金雀鸟伏笔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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