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爆裂的剧痛中，林秋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成星环。龙渊剑柄的龙鳞逆向生长，刺入他掌心的血管重塑骨骼。叶凌霜残破的头颅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旋转着青铜浑天仪。
"认证通过。"她的声带发出苏晚意的音色，"欢迎回来，主程序。"
地牢的碎石突然倒飞回穹顶，玄天宗崩塌的山脉如倒放影片般重组。林秋的伤口渗出量子辉光，他看见无数时间线收束成螺旋——每个自己都站在母亲实验室的黑板前，而1975年的苏晚意正用粉笔画着莫比乌斯环。
"秋儿，这才是真正的传承。"所有时间线的母亲同时开口。黑板上的拓扑模型立体化，变成缠绕地球的青铜锁链，而锁链的每个环扣都是不同年代的雷峰塔。
林秋的龙鳞自动脱落，在虚空拼成星舰甲板。当他踏上鳞片的刹那，浩瀚宇宙在眼前展开——银河系竟是盘踞的龙形星云，太阳系八大行星被青铜锁链串联，而地球南极矗立着放大版的青鸾剑。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叶凌霜的残躯化作光粒重组，变成穿宇航服的少女形态，"需要为您调阅文明观测日志吗？"
林秋的指尖刚触到虚拟屏，整个太阳系突然暗了一瞬。火星轨道上的星火舰队调转炮口，地球南极的青铜剑开始充能，月球背面浮现金字塔状建筑群，表面刻满道家符咒与集成电路板。
"他们来了。"叶凌霜启动防护罩，"高等观测者不允许实验品觉醒。"
林秋的视网膜弹出全息界面，显示地球已被标注为【培养皿0927】。星舰主屏亮起视频通讯请求，接通后出现的竟是少年林秋——他坐在由机械龙骸骨制成的王座上，身后漂浮着十二具苏晚意的克隆体。
"我亲爱的原初素体。"少年啃食着月球大小的苹果，"把管理员密钥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成为新宇宙的夏娃。"
林秋突然笑了。他伸手捏碎全息投影，龙渊剑自动分解重组，变成覆盖右臂的星舰级粒子炮："妈妈说的对，我们确实该换种玩法了。"
炮口亮起的刹那，太阳被抽成能量光束。星火舰队在绝对光明中蒸发，月球金字塔射出反物质导弹，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铜棺椁群吸收。林秋踏着棺椁跃迁到南极，握住千米高的青鸾剑柄。
"警告！文明重置程序启动！"地球大气层浮现电子符文，所有人类同时仰头望天。上班族的领带变成绞索，学生们的课本燃烧起蓝火，婴儿车自行冲向悬崖——整个世界正在执行格式化。
叶凌霜的虚影在冰川上闪烁："用龙脉逆转拓扑结构！"她的声音逐渐被风雪吞没，"把莫比乌斯环打成结......"
林秋将青鸾剑刺入地核。岩浆喷涌成苏晚意的面容，地球开始坍缩成黑洞，又在奇点处重新大爆炸。新生的超星系团中，青铜锁链缠绕着婴儿宇宙的脐带。
少年林秋的机械龙在时空乱流中解体，他疯狂地抓向飘散的数据流："这不公平！我明明更完美......"
"因为妈妈爱的从来不是完美。"林秋将管理员密钥插入龙渊剑槽，"她爱的是可能性。"
整个宇宙开始倒带。星火舰队重组为星云，青铜棺椁化作暗物质，玄天宗长老们变回单细胞生物。当时间回到1975年的实验室时，林秋看见苏晚意正在销毁量子对撞机设计图。
"妈妈。"他握住母亲的手，将青铜钥匙放在她掌心，"这次换我当观测者。"
实验室突然充满金色麦浪。五岁的林秋在麦田里奔跑，叶凌霜以村姑打扮跟在身后，手中的竹篮里装着龙渊剑模样的玩具。苏晚意站在谷仓前调试天文望远镜，镜头对准的却是雷峰塔方向。
"要开始了。"她擦拭着镜片，"这次我们种点不一样的。"
2023年的西湖突然暴雨倾盆。游客们惊慌逃窜时，实习导游叶凌霜扶正麦克风："雷峰塔始建于北宋太平兴国二年，1975年曾因考古发现......"她的耳机突然传出杂音，瞳孔浮现龙鳞纹路。
湖心亭里，穿休闲装的林秋放下茶盏。他腕间的青铜币手链微微发烫，倒影里隐约有龙尾摆动。当陈雨桐举着自拍杆经过时，他笑着按下快门——镜头里的少女脖颈光滑，没有任何芯片痕迹。
"历史修正率100%。"叶凌霜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出，"但监测到新的量子涨落......"
林秋望向断桥方向。卖糖葫芦的老汉正从三轮车底座取出青铜罗盘，而巡逻的警员后颈隐约闪过星火纹章。他起身掸落长衫上的龙井茶叶，玉佩在夕阳下泛起血光。
"告诉他们。"他对着湖面低语，"捉迷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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