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小修）

惊蛰那日，唐三从后山溪流摸回七枚鹅卵石。小莲花也在这一天抽出花苞，直到长成现在的样子。

“今日若能用每粒米都同时击穿三片落叶…”他捻起昨夜从膳房拿来的陈米，破空声惊醒了檐角麻雀。每粒米均穿透三片树叶，但有一粒却意外撞上瓦缸发出一阵脆响。

“小莲花...”唐三慌忙扑到缸边，见小莲花的花瓣接住了那掉落的米粒，“还好你没事儿，对不起啊，不过你可真厉害”。他蘸着晨露在缸沿画下第四道刻痕，忽然笑出声：“你也觉得我该调整腕部发力，对不对？”闻言小莲花轻轻晃了晃，水面荡出阵阵涟漪。

两年间，缸沿上已布满上百道划痕——那是他每日练习的计时器。今日唐三如往常一样喂养小莲花，当血珠坠落到花瓣上时，他竟恍惚的从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少女轮廓。

“定是熬夜眼花了。”他揉着眼眶轻笑，“小莲花你觉得……”檐下突然传来巡查弟子的脚步声，小莲花在他转身藏图纸时倏然合拢，将一枚滚落的石子轻轻拢在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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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花，我今天拿到了玄天宝录。唐蓝太爷竟然允许我带走它。” 唐三跪坐在青瓷缸前，怀中的《玄天宝录》还带着香灰的气味。唐三从中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笺，末尾朱砂印章鲜红如血：唐门的未来，该交给见过外面风雪的人。唐三，要你记住，暗器之道，当破而后立。

“当破而后立…唐蓝太爷早就知道我...”月光漫过那漏风的窗，他伸出食指轻触花瓣，几年来他早已熟悉小莲花的的脾性——每逢稍有进步或设计出新暗器图纸时，清晨莲叶上必会凝出比往日更大的露珠；若在锻造中或被人欺负受了伤，花瓣便整日紧闭。而此刻花瓣的反常舒展，倒像是早预知他会携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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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佛怒唐莲在掌心绽放的刹那，唐三彷佛听见了命运碎裂的声响。三年来偷阅《玄天宝录》的每个深夜，柴房窗棂都映着青瓷缸里莲花摇曳的淡金波光。但从做出佛怒唐莲开始，小莲花却仿佛预兆到了什么紧紧收拢了花瓣，不论怎么唤她都没再舒展。

唐三将七枚佛怒唐莲零件摆成莲型阵，青瓷缸突然传出细密的剥啄声。晨露未晞时分，小莲花紧闭三日的花瓣终于松动，唐三仔细地瞧着那七片花瓣，“花瓣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没有这么晶莹剔透，这是怎么了？”

当他的手指想触碰花瓣时，突然七片花瓣浮现出淡淡的金光，过去的场景一一浮现——第一瓣映出他被推下寒潭，遇见小莲花的场景，第二瓣映出他为小莲花割腕喂血的场景，第三瓣映出自己每日练习暗器，小莲花随风摇曳的场景…唯有第七片花瓣仿佛隔着层浓雾，无法看清...

“小莲花，原来这些年你都默默记着...”少年把颤抖的指尖悬在花瓣上方，温热的手掌抵挡不住血脉共鸣的灼热。当第七片花瓣中的金光主动贴上他眉心时，他看见自己抱着小莲花跳下了鬼见愁。幻象里坠落的衣袂还未消散时，唐三忽觉眉心刺痛，月光下的小莲花上出现淡金雾气，逐渐在月光中凝成银发少女的模样——“你是...小莲花？原来之前竟不是幻觉吗？”唐三的手试探性的去碰触少女的虚影，却穿透而过，就像是幻境般。

小莲花的指尖掠过唐三腕间层层叠叠的结痂：“我很感谢你每日喂养我，以后不用如此了。现在我想问你，你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玄天宝录，但最终的结局...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唐三一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不用了是什么意思？你不需要我了吗？你要离开吗？”

小莲花一愣，似乎是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说道：“并不是，是因为能量已经够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玄天宝录，但最终的结局确是那样，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不是离开就好，不是离开就好。”唐三心里一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凹凸的痂痕。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当终极暗器诞生的瞬间，便是所有秘密暴露的前兆。当他拿到拿到玄天宝录，学习那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什么嘛？还是没有回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