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在宿舍内。
小舞率先醒来,精神饱满地伸了个懒腰。她习惯性地侧头看向旁边的床铺,却发现唐玥依旧沉沉睡着,姿势与她昨晚入睡时几乎别无二致。
“玥儿?该起床了哦。”小舞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唐玥虽然魂力透支,但以她那强悍的体质和恢复能力,经过一夜安睡,此刻早该生龙活虎才对。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小舞心头莫名一紧,立刻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唐玥床边。凑近了看,只见唐玥眉头微蹙,脸色比昨夜似乎更加苍白了几分,连原本莹润的唇色都淡得有些透明。小舞下意识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下一沉——竟比昨夜更低了些,冰凉,还带着湿漉漉的冷汗。
“玥儿?醒醒!快醒醒!”小舞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焦急。她轻轻摇晃唐玥的肩膀。
“唔…”唐玥终于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费力地才睁开一条缝隙。那双往日清澈灵动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像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薄雾,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茫然。
“小…小舞姐?”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如同蚊蚋。她下意识想撑起身子,却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瞬间包裹了四肢百骸。
好累…
不是昨夜魂力透支后的疲惫,更像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枯竭感。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精神难以集中,仿佛连续鏖战了数日未曾合眼。身体软绵绵的,连动一动手指都异常费力。“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魂力透支还附带延迟?”唐玥困惑地想着。她再次尝试起身,但那深入骨髓的酸软让她使不出一丝力气。
“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比昨天更差了!”小舞连忙扶着她靠坐起来,扯过旁边柔软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额角颈间的冷汗。
唐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沙哑,透着一股心力交瘁的倦怠:“我…好累。比昨天刚透支完还…还难受。”她试着微微调动了一下体内那点可怜的魂力,经脉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也更加难看。“魂力…恢复得好慢…而且…感觉身体…像被彻底掏空了…”她心中满是困惑:明明昨晚吃了几根小奥的恢复香肠,也沉沉睡了一觉,为什么情况反而更糟了?难道这第三魂技的透支,格外特殊?更让她不安的是,心底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
小舞忧心忡忡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根本没休息好?或者是做噩梦了?昨晚你好像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皱着,还出了不少冷汗。”
噩梦?唐玥努力回想,只模糊记得一种冰冷刺骨、带着肆虐恶意的窥视感,仿佛要被某种污秽粘稠的黑暗紧紧缠绕,要将她拖入无底深渊。紧接着,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令人窒息般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阴冷。但这感觉一闪而逝,快得让她抓不住任何细节,只留下更深的疲惫和莫名的心悸。“好像…是有点,记不清了,只觉得很冷…很黑...然后…好像…又很亮…”
“别想了别想了!”小舞见她脸色愈发苍白,连回忆都显得如此痛苦费力,心疼不已,连忙打断她,“肯定是魂力透支太狠的后遗症!加上昨天那个混蛋太恶心人,吓着你了。”她嘴上安慰着,动作却无比轻柔,帮唐玥擦汗,又端来温水,“乖,先喝点水。今天哪也别去了,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叫小三和小奥过来,再给你弄根恢复香肠。”
唐玥顺从地小口啜饮着温水,微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身体深处那股沉重的疲惫和莫名的寒意。她虚弱地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有些紊乱的气息和心跳。那种仿佛灵魂都被透支的虚弱感,以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带着冰冷恶意的模糊印象,让她对“魂力透支后遗症”这个解释,隐隐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