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初遇

春日的京城，细雨绵绵。

林清羽撑着油纸伞，缓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她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淡青色的竹叶纹样，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细雨打湿了她的鬓发，她却浑然不觉，目光专注地落在前方。

"让开！让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林清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路边。她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姑娘小心。"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林清羽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那是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眉目如画，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手掌还握在她的手腕上，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林清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福身行礼："多谢公子相救。"

男子松开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道："姑娘好生面善，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林清羽垂下眼帘："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好一个萍水相逢。"男子轻笑一声，"在下萧煜，不知姑娘要去何处？这雨势渐大，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一程？"

林清羽正要婉拒，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倒在路边，面色发青，口吐白沫。

"让开！"林清羽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她蹲下身，伸手搭上乞丐的脉搏，眉头微蹙。

"姑娘会医术？"萧煜跟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林清羽没有回答，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几枚银针。她手法娴熟地在乞丐的几处穴位上施针，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萧煜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他看着林清羽专注的侧脸，看着她纤长的手指在银针间翻飞，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片刻后，乞丐的脸色渐渐恢复，呼吸也平稳下来。林清羽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却见萧煜已经递过来一方锦帕。

"擦擦汗吧。"他笑道，"姑娘医术高明，不知师从何人？"

林清羽接过锦帕，却没有用："家父是江南一带的游医，不过跟着学了些皮毛。"

"哦？"萧煜挑眉，"江南来的？难怪姑娘说话带着吴侬软语。"

林清羽心中一凛。她自幼在京城长大，说话并无口音，这人是在试探她。

"公子说笑了。"她淡淡道，"妾身告退。"

"等等。"萧煜忽然伸手拦住她，"姑娘既然医术高明，不知可愿到靖王府一叙？家母近日身体不适，正缺一位良医。"

林清羽抬眸看他："公子是靖王府的人？"

"在下不才，正是靖王世子。"萧煜笑道，"姑娘可愿赏脸？"

林清羽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世子相邀，妾身岂敢不从？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世子方才说令堂身体不适，可妾身观世子面色红润，步履稳健，不像是家有病患之人。"林清羽直视着他的眼睛，"世子这是在试探妾身？"

萧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不错，我确实是在试探你。不过......"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姑娘可知，你方才救治的那个乞丐，其实是北境来的细作？"

林清羽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世子说笑了，一个乞丐而已......"

"他袖中藏有北境特有的毒药，若非姑娘及时救治，他怕是已经服毒自尽。"萧煜直起身，目光变得锐利，"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细雨依旧在下，林清羽却觉得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她没想到，自己刚入京城，就卷入了这样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