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梅雨季。阴雨连绵。

临池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降水过多，泥土像被泡发了一样，带着腥味，闷在空气里，有湿衣服放久了的腐朽味道。

沈宁渝不喜欢雨天的潮湿，也不喜欢在雨天出门。

或许咖啡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虽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喝苦得发涩的咖啡，但在这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天气里，咖啡无疑是很好的解药。

但沈宁渝也不喜欢喝咖啡。

沈宁川早上起得很早，沈宁渝早上一睁眼就发现他醒着看自己，没有睡醒的迷蒙，好像盯了他很久的样子。

沈宁渝怀疑他根本就没睡，转身看了眼手机发现才早上六点五十。

“…你睡醒了吗醒这么早。”

虚惊一场，沈宁渝无语地抬起胳膊搭在脸上，哑着声音问。

沈宁川那时在玩他的头发，听见他的问便低笑道：“刚醒没多久。再睡会，还早。”

……睡个屁。沈宁渝胳膊搭着，在心里面无表情地说。

今天是周一，理论上是要上班，但沈宁渝顾着沈宁川，向公司请了半天假。

然后就被拉着来买咖啡。

雨天的潮气很重，沈宁渝窝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有点昏昏欲睡。

还是起太早了。他半阖着眼想。

都怪沈宁川。

·

沈宁川比沈宁渝大五岁。

沈宁渝高二那年他大三，他那时不忙，但沈宁渝忙的飞起，整天苦哈哈，沈宁川看不了他那样子，租了个房跟他一起住，每天照顾他，希望他能开心点。

房子不大，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完后就堆满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留出过道也只能放下一张床。沈宁渝也只能跟沈宁川挤着睡。而沈宁川又喜欢抱着他，整个人拥在他怀里，不闷也会被热死。

“哥，能分开点吗，这样很热。”

不知道是第几次，沈宁渝背靠着沈宁川，在他怀里问。

“不能，挤不下。”

沈宁川收紧环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

气息拂过耳垂，弄得沈宁渝有些痒，他往下躲了躲，稍微离远了些，才慢慢地回答：“好吧。”

在沈宁川看来他就是又往自己怀里缩，被萌得受不了，低低地笑起来。

“睡吧，开空调不热。”

沈宁渝也真就闭上眼，沉沉睡去。沈宁川凑近他，看着他的脸庞不知想到什么又笑起来，缓缓道，还有两个月啊……

他勾唇去亲沈宁渝，道：“我等你成年。”

·

沈宁渝不知道他后面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晚比平常都热点，或许是沈宁川抱的太紧的缘故，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现在也是。

沈宁渝靠着沈宁川，合着眼，懒懒地问他：“哥，你记得我成年的时候吗。”

声音还有些哑。

“你送我了一个超级大的蛋糕。”

沈宁川拿着咖啡，闻言淡淡地嗯了声，“记得，你说你吃不下。”

“买那么大谁吃得下。”沈宁渝说。

他缓缓劲，慢慢直起身子，笑笑去看沈宁川。

“哥，我十八岁的时候你没送我蛋糕。”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