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阳眼

我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五岁那年的一个夏夜，我第一次看见"它们"。那天晚上，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厕所。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揉着眼睛往厕所走，突然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她背对着我，长发垂到腰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以为是小姨来家里做客，就喊了一声："小姨？"

那个女人缓缓转过头来。

我的尖叫声惊醒了整栋楼的人。那个女人的脸是青灰色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她朝我飘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

从那以后，我经常能看见"它们"。有时是在街角，有时是在学校，甚至在家里。它们有的面目狰狞，有的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没有影子。

妈妈带我去看了很多医生，从眼科到精神科都查了个遍，但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最后，爷爷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是开了天眼啊。"

爷爷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阴阳先生。他告诉我，阴阳眼不是病，而是一种天赋。有些人天生就能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这是上天赐予的能力。

"但是记住，"爷爷摸着我的头说，"看见它们的时候，不要表现出你能看见。有些东西，知道你能看见它们，就会缠上你。"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从那以后，我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表情，即使看见再可怕的东西，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跟着爷爷去处理"事情"。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爷爷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小凡，跟我走一趟。"爷爷说。

我们来到城郊的一处工地。那里刚挖出一个古墓，工人们都说晚上能听见女人的哭声。项目经理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陈师傅，您可算来了。"他握着爷爷的手，"这几天已经有两个工人出事了，一个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一个被钢筋扎穿了腿。工人们都说......都说这里闹鬼。"

爷爷点点头，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罗盘。我站在他身后，看见工地四周飘荡着灰黑色的雾气，那是怨气凝结的征兆。

突然，我的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在工地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穿古装的女人。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但我能看见她的裙摆下没有脚，而是漂浮在空中。

"爷爷......"我小声说。

爷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一变。他迅速从布袋里取出一把铜钱，朝那个方向撒去。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女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的眼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