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结束后,魏无羡、江澄、聂怀桑等世家公子们打成一片,不过第一日就已勾肩搭背,兄弟相称。
“聂兄,听说你是这的常客,那你肯定见过蓝二公子喽。”
聂怀桑眼皮一跳,收了扇子,“当然见过,蓝聂两家是世交,我大哥和曦臣哥哥更是如兄好友,这云深我是年年要拜访啊。”
听此,魏无羡一喜,立马揽着人肩膀问:“那蓝二公子长什么样?听说他古板迂腐,不近人情,简直是第二个蓝启仁,是不是啊?”
“魏无羡,你问这些做什么?”江澄顿时想起这人的德性,恍然惊叫:“你别想去招惹人家啊,小心蓝启仁罚死你!”
魏无羡嘻嘻一笑,三两步窜到江澄身边,半边身子倚着人,“哪有,我就是好奇,不问了还不行。”
江澄嫌弃的推开这没脸没皮的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自打魏无羡来云深后,撺掇着众学子上窜下跳,今杀生,明逃课,后喝酒,气的蓝启仁胡须都揪断了好几根,越发坚定了让蓝忘机远离学堂的想法。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蓝曦臣无奈的笑笑,魏公子这跳脱的性子可真是与忘机天差地别,倒是互补。但忘机身边已有了一个蓝辞,再多,他该不耐烦了。
槐月尾二日,休沐。
听学持续了一个多月,蓝氏规矩甚多,束缚得一群世家弟子苦不堪言,每每修沐,彩衣镇必为首选之地。
小镇依山傍水,土地肥沃,人杰地灵,又承姑苏蓝氏百年庇佑,自有一番繁华。
当值槐月尾蒲月初,枇杷金黄时,穿水巷子沿岸枇杷香。
蓝忘机、蓝曦臣和蓝辞携一行蓝氏弟子前往碧灵湖除水祟,结束后蓝曦臣先行返回云深。(没有魏无羡等人)
“阿湛,这枇杷不错,咱买些回去。”
蓝辞兀自低头挑选,不知云深的仙君已成一景。
蓝忘机一身素衣若雪,肤色白皙,一双浅色眸子晶莹剔透,仿若琉璃,俊极,雅极。
河岸杨柳纷纷,映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山川湖海,都不及荫下人的万分之一。和风煦煦,浅阳微微,斑驳光影跳跃在洁白的衣摆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当真是,月色与雪色之间,蓝忘机是第三种绝色。
楼台上,魏无羡等人忘却了满案的酒菜齐齐探头远望,满目都是那一抹白衣。聂怀桑难得褪去纨绔之色,惊叹道:“这蓝二公子,当真是风华绝代。”
“确实。”江澄也难得说一句夸赞的话,但作为云梦有名的单细胞生物,惊艳也只一瞬间。转头发现平日里骚话满口的师兄正一副小媳妇望情郎的痴呆模样,不由得嫌恶万分:“魏无羡,得了啊,你那什么眼神?”
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一出,魏无羡赶忙坐直身子辩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管我呢。”
江澄不屑冷哼。
这边挑选枇杷的蓝辞一下子买了三筐,卖枇杷的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又见是蓝氏弟子热情送出一筐,蓝辞推拒不过只得收下。
将枇杷尽数收进乾坤袋后,蓝辞拂了拂袖子侧身找蓝忘机,余光却见那楼台上三颗整整齐齐的脑袋。
呦,这不是江家人嘛,怀桑也在呢,这是在看什么呢。
“哎哎哎,看那。”江澄冷哼过后眼看着魏无羡又扭头继续盯着人蓝忘机刚想骂一句“出息”不料发现刚还蹲地买枇杷的蓝山归不知何时在盯着他们了。
“你别拉我啊师妹!”魏无羡一巴掌拍去险些拍江澄脸上。
江澄气极,“魏无羡!”
这一声低喝怒意十足,更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蓝忘机:“……”
修仙之人灵力越深厚五感越敏锐,凭借此优势往往能早早觉察外界的风吹草动,于夜猎除祟大有裨益。而蓝忘机觉得,五感太过敏锐也是一种烦恼,比如现在。
少年清脆的嗓音如夏日的清泉,叮咚着落下仿佛要刺破肌肤流进心脏叫人开怀。
蓝忘机依旧静静立足,适才放空的心绪却霎时不复存在,一抹燥郁陡然升起,他闭眼试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瞬间所有“过往”纷至沓来,那些深刻的遗忘的不知真假的过去一幕幕接踵而至,叫这抹燥郁流进四肢百骸。
真是聒噪……
街上行人纷纷,冗杂喧闹,蓝忘机却只觉得楼上吵闹,那一声声叫嚷太过尖锐,一个、两个……一声、两声……
手掌不自觉捏紧剑柄,指骨凸起……
“阿湛!”
急切的低呼传来,接着一股清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脑海里乱如一团麻线的思绪奇异般被迅速抚平。
“阿湛,凝神!凝神!”蓝辞将人半抱着,一只手举着药膏,声音轻缓柔和,一声又一声不耐其烦的哄人。
两人姿态亲密,远远望去如同一对恩爱眷侣,魏无羡皱眉,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干嘛呢,靠那么近。”
江澄睨了他一眼,“人家兄弟的事要你操心。”说着直接关窗,窗户落下磕在魏无羡脑门上发出砰声巨响,痛的魏无羡龇牙咧嘴,“师妹你干嘛呀!”
“还好我眼急脑快!”聂怀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劫后余生庆幸万分。
“瞧你那出息样。”
“我怎么你了,你也太狠心了,疼死我了。”
“你天天去蹲也没见着人家一面,这么喜欢你干脆改姓蓝得了。”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我……我……那是他脸皮薄,他肯定是想和我交朋友的,我得主动点,你懂个屁!” 魏无羡理不直气很壮,揉着额头重新开窗,而柳树下空无一人。
“走了啊?” 四处张望也不见人踪迹,这才叹气着坐回去。
“呵~”江澄嗤笑一声把酒推过去,“看吧,人家才不想理你。”
“你闭嘴!”
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