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手术

"小心！"

范闲的警告来得太迟。我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范闲已经捂着胸口踉跄后退。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范闲！"我冲上去扶住他，手心立刻被温热的鲜血浸透。

林婉儿的长剑已经出鞘，与刺客战在一处。但对方显然是个高手，几招之间就逼得林婉儿节节败退。

"走......"范闲咬着牙，"他们有备而来......"

我架起范闲，林婉儿在后面掩护。刺客的剑锋不断从耳边掠过，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气。

好不容易逃回范府，范若若已经准备好了手术室。这是她按照范闲的指导，精心打造的手术室，各种器械一应俱全。

"快，把他放上去！"范若若戴着自制的口罩，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我小心翼翼地将范闲放在手术台上。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李墨，你留下帮忙。"范若若一边消毒器械一边说，语气公事公办，"其他人出去。"

林婉儿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范若若坚定的眼神，只能含泪退出。

手术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范若若深吸一口气："哥，你还能说话吗？"

范闲勉强睁开眼睛："能......听我指挥......"

"好。"范若若拿起手术刀，"开始吧。"

我站在一旁，看着范若若划开范闲的胸膛。鲜血涌出的瞬间，我的手在发抖，但还是稳稳地递上止血钳。

"镊子。"范若若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我立刻将消毒过的镊子递给她。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再往左一点......"范闲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

范若若的手稳如磐石，在范闲的指导下寻找伤口的位置。

突然，她的手一顿："哥，剑伤太深，伤到了肺叶......"

范闲勉强笑了笑："别怕......继续......"

我看着范若若的手在微微发抖，连忙上前："我来按住这里。"

"好。"范若若简短地回答，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我们配合默契，但仅限于必要的工作交流。范若若全神贯注于手术，除了必要的指示，几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浸透了我们的衣衫。范若若始终保持着专业的态度，动作精准而冷静。

"缝合......"范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范若若的手很稳，一针一线地将伤口缝合。我看着范闲苍白的脸色，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指导手术，这份意志力实在令人惊叹。

终于，手术完成了。范若若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她摘下口罩，露出疲惫但平静的面容。

"谢谢你的协助。"她礼貌地说，"现在请出去吧，我要给哥哥换药了。"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范若若轻声对范闲说："哥，你一定要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