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稳定下来时，陆远已经站在了林悦面前。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林悦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我没事，可能是电路老化。"她将晶体放入证物袋，"这个需要送去化验。"
陆远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让我来安排吧，我们有专门的实验室。"
"不用了，"林悦脱口而出，"法医中心有自己的流程。"她看到陆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连忙补充道："这是标准程序。"
陆远没有坚持，但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证物袋上。林悦注意到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你认识死者吗？"陆远突然问道。
林悦摇头，"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例行询问。"他掏出笔记本，"死者名叫张明，是星辰生物科技的首席研究员。"
林悦的手抖了一下。星辰生物，正是父亲最后工作的地方。她感觉喉咙发紧，"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一个流浪汉报的警，"陆远合上笔记本，"说看到有人倒在工厂里。但奇怪的是，等我们赶到时，那个流浪汉已经不见了。"
解剖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林悦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陆远平稳的呼吸声。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我能看看现场照片吗？"她问。
陆远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林悦接过来，第一张是工厂外观，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第二张是发现尸体的位置，地上有一滩深色的痕迹。
第三张照片让她的血液凝固了。在工厂角落的墙上，有人用红色颜料画了一个符号——和她父亲失踪那天，在他书房地板上发现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也注意到了，"陆远说，"我们在其他现场也发现过类似的标记。"
林悦猛地抬头，"其他现场？"
陆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过去五年，每隔半年就会发生一起类似的案件。死者都是科研人员，尸体呈现相同的症状，现场都有这个符号。"
林悦感觉一阵晕眩。五年，正好是父亲失踪的时间。她扶住解剖台，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你没事吧？"陆远伸手想扶她，但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这些案子，都是你负责的吗？"
陆远摇头，"我是三个月前才调来的。之前的案子都被列为悬案。"他停顿了一下，"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每个案发现场，都会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父亲失踪那天，监控录像里确实拍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你见过她吗？"陆远突然问道。
林悦摇头，"没有。"这是实话，她从未见过那个女人的正脸。
陆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他走到角落接电话，林悦趁机将晶体藏进了自己的口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直觉告诉她，这个晶体不能交给任何人。
陆远挂断电话，神色凝重，"实验室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得马上过去。"他递给林悦一张名片，"有任何发现，随时联系我。"
等陆远离开后，林悦立刻打开电脑，输入"星辰生物科技"。搜索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公司官网显示，张明是首席研究员，而副总监的名字赫然是：林正南。
她的父亲。
就在这时，解剖室的灯再次闪烁起来。林悦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林医生，"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父亲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扔过来一个信封，转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林悦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父亲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景是一个实验室。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蓝色晶体是钥匙，但也是诅咒。找到真相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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