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时刻

第九章：觉醒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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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在刺骨的寒冷中苏醒。她发现自己被固定在金属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耳边传来液体滴落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这里和星辰生物的实验室如出一辙。

"你比预计的早醒了三分钟。"安娜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换上了黑色作战服，正在整理手术器械，"看来晶体确实在改变你的体质。"

林悦试着挣扎，发现四肢被电磁锁固定。她注意到自己左臂皮肤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仿佛有液体在血管里流动。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帮你完成进化。"安娜举起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还记得你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吗？晶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它根本不是武器，而是钥匙。"

金属门突然滑开，马克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人让林悦瞳孔骤缩——是"死去"的林正南！

"爸爸？"林悦的声音颤抖。

林正南的脸在蓝光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冷色，"悦悦，这是人类进化的必经之路。"他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质感，"五年前我就完成了意识上传，现在的我是更完美的存在。"

林悦感觉胃部翻涌。她终于明白父亲说的"骗了你"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机械与生物组织结合的怪物，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父亲。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悦嘶声问道。

"为了突破碳基生命的局限。"林正南的电子眼闪烁着蓝光，"当年我确实想销毁研究，直到在南极发现了古代遗迹——那些晶体是高等文明留下的进化装置。"

安娜将注射器插入林悦的颈动脉，"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实验体都会发狂吗？因为他们的大脑承受不住进化冲击。而你..."蓝色液体缓缓推入，"是唯一能承载完整进化的容器。"

剧烈的灼痛瞬间席卷全身。林悦看到自己的血管在皮肤下发出幽蓝光芒，手术室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她能看清十米外器械盘上的指纹纹路，能听到走廊外三十七个不同频率的脚步声，甚至能感知到地下三百米处有个巨大的能量源在脉动。

"放开她！"陆远的声音突然炸响。

电磁锁应声崩裂。林悦惊觉自己只是动了念头，那些合金锁扣就化作了齑粉。她翻身滚下手术台，看到陆远浑身是血地撞破防弹玻璃闯进来，身后躺着七具被拧成麻花的机械守卫。

"快走！"陆远扔给她一把枪，"东南方向三百米有逃生舱！"

安娜突然掏出一个遥控器，"你以为我没想到你会来？"她按下按钮，陆远颈间的金属项圈突然放电。

林悦本能地抬手，遥控器凭空炸成碎片。这次她看清了——指尖涌出的蓝色能量形成了肉眼难辨的力场。

"拦住他们！"马克大吼。

二十多个机械守卫破墙而入。林悦抱住抽搐的陆远，感觉体内能量不受控制地爆发。蓝光以她为中心炸开，所有机械体瞬间熔化成铁水。

"你...你的眼睛..."陆远艰难地说。

林悦从金属残骸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瞳孔已经变成璀璨的冰蓝色。她背起陆远冲向走廊，每一步都在合金地面上留下燃烧的脚印。

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当他们冲进逃生舱时，林悦看到显示屏上的坐标——南极洲，南纬72°58'36"，西经168°52'12"。

"抓紧！"她按下启动键。逃生舱弹射的瞬间，整座基地在身后轰然爆炸，冰原上腾起蓝色的蘑菇云。

三天后，南极冰盖某处。

陆远拆开最后一个罐头，"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悦望着冰原上若隐若现的金字塔形建筑。自从逃出来后，她脑中的幻象越来越清晰：那座建筑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呼唤她。

"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展开手掌，蓝色能量在其中流转，"我的基因正在崩溃，只有找到源头才能阻止。"

冰层突然剧烈震动。数百架黑色飞行器从云层中现身，为首的飞行器上，机械化的林正南通过扩音器发出合成音："女儿，你逃不过宿命。"

林悦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当冰蓝色光翼从她背后展开时，整个南极冰盖都开始发光——无数蓝色晶体穿透冰层，在空中汇聚成璀璨的星图。

"这不是宿命，"她腾空而起，"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