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劫

蟠桃宴的鎏金盏倾倒时，红孩儿正攥着哪吒的脚踝涂药。玉液顺着琉璃案蜿蜒到两人交叠的衣摆间，蒸腾出混着合欢香的雾气。哪吒颈间冰莲纹突然泛起蓝光，红孩儿指尖的妖火"滋啦"一声窜上他小腿肚。"松手。"哪吒踹开的金丝凳撞翻花神裙摆。满殿仙娥霎时化作提线木偶，捧着毒酒围成八卦阵。红孩儿顺势扣住他后腰，火尖枪挑飞三盏鸩酒："李靖在酒里养了情蛊虫。"哪吒反手劈开雕龙柱，碎玉中飞出二十八根缚仙索。红孩儿拽着他滚进垂落的织锦帷幔，三昧真火烧穿帷帐露出后面成排的鎏金笼——每个笼中都蜷着具刻满双修符咒的仙体。"屏息。"哪吒突然捂住红孩儿口鼻，自己却吸入大片粉色雾气。冰莲纹从锁骨蔓延到腰际，在尾椎处绽开并蒂莲。红孩儿的手掌贴着他后腰输送妖火，突然被乾坤圈震开的灵力掀翻在珊瑚毯上。

七仙女傀儡提着锁魂灯逼近。哪吒扯落红孩儿的火焰纹抹额缠住两人手腕，混天绫绞碎穹顶的夜明珠。黑暗降临的刹那，红孩儿感觉有滚烫的唇擦过自己耳垂："东南角，破阵眼。"他们在遍地琼浆中贴地疾行。哪吒赤裸的足背擦过红孩儿小腿肚，沾着酒液的皮肤厮磨出细碎火花。红孩儿突然扯开他束腰玉带，将灌满妖火的掌心按在丹田："蛊虫钻到你气海了。"哪吒闷哼着撞上白玉盘龙柱。冰裂纹自他紧贴的腰臀处绽开，红孩儿咬破指尖在他脊梁画血符。游走的妖火照亮皮下涌动的蛊虫，所过之处激起成串战栗。"忍着。"红孩犬齿刺破舌尖，混着真龙血的唾液抹在哪吒后颈。蛊虫暴起的瞬间，哪吒翻身将他压进打翻的千年蜜里，混天绫绞碎三只扑来的傀儡仙鹤。黏稠的蜜浆浸透红孩儿半敞的衣襟。哪吒染着冰霜的手指划过他胸口，在左乳下方捏住疯狂扭动的蛊虫。红孩儿倒抽冷气，妖火失控地窜上两人纠缠的发梢。

"你心跳声吵死了。"哪吒将蛊虫捏爆在蜜罐边，溅开的汁液在红孩儿锁骨烫出红痕。突然从地底钻出的缚仙索缠住他们脚踝，将两人拽向刻满春宫图的玉石地板。红孩儿在坠落中扣紧哪吒的腰。炙热吐息扫过对方渗血的耳洞："地板在吸食灵力。"哪吒并指斩断他腕间红绳，婴灵珠的幽光映出下方血池——池中沉浮的竟是三百具双修而亡的仙胎。

二十八个傀儡乐师突然奏响催情咒。红孩儿太阳穴突突直跳，发现哪吒瞳孔中的金纹正融化成液态。缠在腰间的混天绫无意识收紧，将两人胸膛挤压得只剩半掌距离。"闭眼。"哪吒突然掰过红孩儿的下巴，将婴灵珠塞进他齿间。至寒灵力冲散咒音的刹那，红孩儿瞥见他后腰的冰莲纹里游动着猩红蛊丝——那分明是锁魂殿主的本命蛊。瑶池水突然倒灌进殿。红孩儿拽着哪吒躲进蟠桃树的树洞，湿透的中衣下透出彼此错乱的心跳。哪吒腕间的缚仙索闪着诡异红光，随着灵力流转越缠越紧。

"这玩意在吸食情毒。"红孩儿扯开他黏在胸膛的布料，发现缚仙索另一端竟系着自己元婴。哪吒突然屈膝顶住他大腿内侧，沾着蜜浆的指尖按上喉结："用三昧真火烧断。"妖火顺着喉结血管灌入经脉的瞬间，哪吒颈间爆开七朵冰莲。红孩儿被反噬的灵力掀翻在树洞内壁，唇齿间漫开带着莲香的腥甜。缠在脚踝的缚仙索突然绷直，将他们拉成面对面跪坐的姿势。哪吒染着寒霜的睫毛扫过红孩儿鼻梁。被蜜浆黏住的发丝垂落在对方锁骨，随着呼吸轻轻刮蹭渗血的蛊痕。红孩儿喉结滚动，掌心的妖火突然变成锁魂殿特有的靛蓝色。

"你被反噬了。"哪吒并指按在他心口，冰莲顺着血管绽开。红孩儿突然咬住他作乱的手指，舌尖卷走渗出的灵血："拜你的本命蛊所赐。"

树洞外传来锁链拖拽声。哪吒猛地扯开红孩儿的前襟，在他心口画出冰莲血咒。极寒与极热在皮下相撞，激得红孩儿扣住他后脑重重撞向自己额头："要死一起死。"剧痛中爆开的灵力震碎整棵蟠桃树。红孩儿在纷扬的桃花瓣里看见哪吒耳垂在滴血——那里本该挂着鎏金耳坠的位置，如今钉着枚刻有锁魂殿符文的骨钉。

七十二盏摄魂灯亮起时，红孩儿拽着哪吒跳进瑶池底部的暗流。缠在腰间的混天绫自发收紧，将两人四肢缠成更紧密的贴合姿态。哪吒染着血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东南水眼...咳...有李靖的..."话未说完就被暗流冲散。红孩儿在昏暗中咬破他肩膀，借着血腥味锁定方位。妖火包裹的指尖探入对方口腔，在舌底摸到枚冰片——上面刻着锁魂殿的星宿图。

当他们冲破水面时，哪吒突然将红孩儿按在湿滑的池壁上。混天绫绞碎追来的傀儡天兵，飞溅的灵血在雾气中蒸腾成粉色烟霞。红孩儿的手掌卡在他腰窝处，突然摸到块凸起的逆鳞。"你化龙了？"红孩儿指尖的火星照亮那片银鳞。哪吒瞳孔骤缩，沾染情毒的齿尖刺破他喉结皮肤："再多问一句就拧断你的..."锁魂铃的共鸣声由远及近。红孩儿突然扯开他的束发金环，在如瀑青丝间低笑："要我保密的话..."尾音淹没在突然贴紧的胸膛间，两颗心脏隔着湿衣跳动成同样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