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给你当了徒弟,你是觉得有趣,成天被打趣的不就成我了吗?这点阿丑还是可以分清的。
分别时姬虎燮依依不舍的拽着萧毅衣袖,说什么都不肯放人,虽说几人相识的时间不算长,萧毅对姬虎燮的印象大部分都来源于他的话唠,另外他比李玄感觉更让人不靠谱。
“萧兄我会想你的!阿丑姑娘我也会想你的!呜呜呜呜!真的不考虑再住几天吗?!”
“萧兄!阿丑姑娘!地瓜之恩此生必报!”姬虎燮边哭边喊,整座山都回荡着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
李玄试图捂住他的嘴,师父还在旁边,这么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然而往旁边瞅去,苏白衣何尝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惋惜没能多收两个徒儿。
这一刻李玄只觉得师父很可能偏心姬兄多于偏心自己,谁让在某种程度上师父跟姬兄有种格外的‘同病相怜’。
当阿丑和萧毅的身影远去后,难忍悲伤的师徒抱头痛哭,姬虎燮哭的是地瓜之恩,苏白衣哭的是银簪之伤,可见李玄说的没错。
李玄忽然觉得能收不靠谱的自己和姬虎燮做徒弟,有没有可能师父本身就不靠谱?
这个答案在之后饱受摧残的岁月里让李玄找到了。
间接验证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
从黄龙山一路向西,穿过一片黄沙弥漫的大漠后,远远望去,隐约可见在荒漠中有一座看似城的城池。
之所以会这么说,纯属是因为城门外乌泱泱的有一群很奇怪的人,在城门外距离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看起来不像是城中的士兵。
萧毅牵着一匹骆驼,骆驼则托着阿丑。
在这种尘沙飞扬并燥热的荒漠里,阿丑发现她的耐热性比萧毅差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太差的耐热性一度让她以为原主才是身子羸弱的那个人。
她问道,“萧毅,我怎么觉得那些驻扎在城门外的人不像好人?”
阿丑佩戴着遮阳的斗笠,说话倒不会觉得口干舌燥,就是烈阳照射下让她很不舒服。
萧毅也觉得不太对劲,“咱们不从正门走,去小门。”
“小门?”她听萧毅的口吻仿佛这不是第一次来,莫非留下城才是他曾经的家?
从听到她那句反问时,萧毅便清楚她还没有完全记起来过往,留下城是他跟秦婉月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只可惜她不记得了。
萧毅觉得有些事她不记得挺好,“我出生在留下城,后来随父母去了长安,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
“这么说留下城是你的故乡?”阿丑好奇的追问道,“所以你不是单单带我来散心,而是别有所图吧?”
闻声他淡然一笑,难道自己的心思很不明显吗?
萧毅回眸望着坐在骆驼上的少女,他所图的只有她,从前是,如今是,未来更是。
“姐姐,你信我就好。”
他不曾多加解释,牵着骆驼绕到了留下城的小门,一面看不出有门的城墙。
阿丑盯着城墙看了几秒,深吸口气,尽量维持心平气和的状态。
如果不是萧毅的人品可信,被耍到这地她肯定早就一拳薅过去了!
萧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他眼神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姐姐别急,生气会变得不好看,不过姐姐怎么看都好看。”
刚刚升起来的火瞬间就扑下去了。
脸长得好看就算了,情商还高,这样的男子若是没有婚配,给他介绍的媒人怕是都要踏破屋门了。
萧毅走到城墙前,观察着这面城墙上的每一块砖。
只见他触碰了最左边的那一块,下一秒城墙的中心裂出一道缝隙,看似饱经风霜过的石头居然灵活的朝两侧收缩,能容纳单人进的小门就这么水灵灵的映入眼帘。
他告诉阿丑,“江湖有一族名为秦家,秦家人最擅长巧妙的机关之术,你衣袖下藏着的微型弩箭就是出自秦家。”
“机关之术…秦家?”
在关键词触发之后,记忆的碎片又在空白处填补了一块。
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上次所见的尸山血海,而是宾客满于门、看戏彩萱堂的生辰宴。
秦夫人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与旁边交谈的妇人笑语晏晏,那名妇人手中牵着只有三岁的萧毅。
妇人温柔的对他说,“毅儿你要记住月儿姐姐,过段时间爹娘不在身边,让月儿姐姐陪你玩,你是男子汉,要记得听月儿姐姐的话,知道吗?”
“好,我听月儿姐姐的话。”
小萧毅仰起头看着秦夫人怀中的小女孩,认真道,“月儿姐姐,我叫萧毅,以后我保护你!”
小女孩眨了眨眼,礼貌道,“我叫秦婉月,以后我也会保护阿毅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