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单孤刀的表情很是惊愕的样子,“李…相显?为何这个名字…”
为何这个名字会这么耳熟?
李相显…李相显…
李相…夷?!!
单孤刀忽然抬起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质问对方,“你跟李相夷是什么关系?!”
李相显扬唇蔑笑,轻声道,“你个乞丐不是挺聪明的吗?封磬靠一块玉佩认了你为南胤皇室的后人,他糊涂,你也是个傻子,自我欺骗的傻子。”
“小乞丐,知道我为什么第一刀刺在你的左手上吗?阴差阳错,你左手上竟然有如我一样的胎记,不,你那个印记应该是受伤的缘故而造成的,我想你在封磬面前应该没少佯装自己的身份,对吗?”
他说了那么多,可单孤刀却死死的抓住了乞丐这两个字。
那段不堪的经历还有玉佩的来历,单孤刀全部都想起来了,包括李相显。
他反应过来怒声质问,“原来是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不应该死了吗?!”
“既然玉佩作为答谢之礼给了我,那我就是南胤皇室的后人!皇位就应该是我的!只有我!”若不是单孤刀全身瘫软,他怕是真能冲上去一口咬向李相显,而这样疯癫的模样在李相显眼中跟一条疯狗无疑。
是他看错了人,将弟弟交给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甚至还差点要害死弟弟的性命!
李相显冷漠的看着他,与其说他怨恨单孤刀的忘恩负义,不如说是当初自己看错了人。
他道,“单孤刀,玉佩是我当年给你的答谢之礼,你将玉佩丢了、换了、送人都可以,唯独不能用玉佩去假冒南胤皇室的后人,因为不是你的东西,不管你苦心竭力多年都不会属于你。”
“玉楼春仗着从南胤带来的家产贪图享受,不辨是非,死就死了,至于封磬他会将功赎罪,因此你这个主上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刻单孤刀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所有的故作伪装都在此刻崩溃,对死亡的恐惧让单孤刀求生欲暴涨,不停求饶,“饶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可封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南胤皇室流落在外的后人!看在我当年将相夷送到云隐山的份上,让他这些年得到照顾的份上,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
若是此刻单孤刀能够动,他一定会趴在地上向李相显磕头认错,哪怕磕破了脑袋。
李相显笑而不语,转换了态度,“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就像你刚才所说,你如何对相夷,我便如何对你。”
“不…不要!不要啊!!!”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香山之内,李相显亲自动手挑断了单孤刀的手筋和脚筋,甚至在知道他已经有了儿子的情况下,同样断了他的命根子,让单孤刀沦为了阉人。
在李相显眼中容不下一点伤害弟弟的人,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相夷。
*
相夷客栈(原福来客栈)
从香山离开,众人回到了客栈落脚。
先前李相夷曾提起想要建立能够平定江湖是非的门派,这件事交给了乔婉娩和肖紫衿。
一是因为两人的身家和人脉,二是李相夷自从女宅回来后便生了病,高烧不退,着实没有办法去亲手操持。
听闻李相夷要建自己的门派,笛飞声也不甘示弱,既然比武暂且不行,在创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上总不能落后,何况这些事只需要笛飞声一句话,剩下的角丽谯自有办法做好。
寝房里,柳姑娘照顾着李相夷,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见是心结郁闷,迟迟不肯解开,不然按理来说服药后不至于不见效。
躺在床上的李相夷面色通红,意识也因为高烧的缘故而有些模糊,被尘封的幼年记忆逐渐涌入脑海,“哥哥…哥哥…”
“哥哥?”柳姑娘守在床边,将敷在他额头上的毛巾换了浸透凉水的新毛巾。
听到他梦中呓语,柳姑娘想起来那日在船上所见过的船夫,斗笠下的那双眼睛与小孩有几分相似,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