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杨一叹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而陪伴在身旁的杨鸢既是妹妹，也是融汇了她全部记忆的小黑狐。
杨一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毕竟不会有人能接受道盟的人与妖怪有所接触，还是一只来历不明、不属于圈内的妖怪。
这么多年杨一叹一直在保护她，不允许她独自外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觉得自己可以养妹妹一辈子，她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杨一叹眸光坚定，“不管她是什么，我只认她是我的妹妹。”
“请阁下离开我妹妹！”
杨鸢邪魅一笑，红眸乍现，“好啊，你要是能打赢我就还给你，若是打不赢，你们便都留下来陪葬！！！”
画面再一转，最后跟着面具团进来的张那然已经找到了他梦里的那棵黑色苦情树。
他看向毫无生机的四周，唯有这棵苦情树生长的极好，只是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隐隐有种不安的念头。
张那然走到黑色苦情树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树干，他记得在梦里杨鸢跟树干时融为一体的，但这棵树明显就是一棵树，杨鸢并不在这里。
等他转过身想去别处寻时，一只尚未有人形的黑狐挡在他身前。
小黑狐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只是挡住了他的去路，时不时舔舐一下自己的爪子，张那然想绕开对方换另一个方向，却不想他往哪走对方都要跟着自己。
张那然忍无可忍的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小黑狐仰起头，张了张口，忽然发出一道熟悉的声音，“笨、蛋！”
张那然又惊又喜，“杨鸢？！”
小黑狐傲娇的点了点头，“不然呢？换成其他的黑狐早就把你当成一盘菜给吃了！”
“谁也就是我好心，即便都被排挤在外还这么善良，我…”
余音未尽，冲上来的张那然将小黑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哽咽道，“太好了，太好了！”
小黑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就说这家伙是个笨蛋，她跟翠玉姐姐公认的笨蛋。
她凶巴巴的威胁道，“喂，我可是妖，你对我这么没礼貌我可是会吃了你的！”
“我从来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妖，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很早就喜欢的女孩。”
张那然很清楚她不仅仅是杨家二小姐，可他就是喜欢，很喜欢，压抑在心底的喜欢。
是妖有区别吗？人和妖的区分真能有所界限吗？
他不在乎，统统都不在乎。
只要是她就足够了。
小黑狐的态度不由得温柔下来，“笨蛋，看在你这么诚心实意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张正。”
“当年在张家厨房里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跟张正不是一个人，即便你们长得再像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啊，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我面前的你。”
这番话让张那然的心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就好像那个从不曾允许被自己拥有的宝物在此刻告诉自己她一直都属于自己。
没有什么真真假假，从一开始她认定的就只有自己，唯一的自己。
张那然眼眶微红，即便得到了答案，他却还想再问一遍来确认，“从始至终…都是我？”
“笨蛋，一直都是你。”
彼此紧紧相拥，珍惜这一刻来之不易的喜悦。
忽然小黑狐像是感应到什么，她仰起头，看向那棵黑色苦情树，只见黑色的叶子开始零零散散掉落，她与她一同诞生于此处，她从来都没有想活下去，目的是为了回到归处为爱人殉情。
不能再等了，没有时间了。
再不走，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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