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摔坐在地的姑娘站起身。
她似乎有些胆小,在庄之行向她伸手时,这位姑娘往后退了两步,有意跟对方拉开距离。
庄之行没当回事,男女授受不亲,本分人家的姑娘讲究些也是正常的。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美玉放在长椅上,“刚才是本公子没看路,这块玉补偿给你。”
姑娘连看都不看一眼,委婉回绝,“公子说笑了,奴家并无大碍,若是公子没什么别的事,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这位姑娘匆匆离去。
藏月见她从身旁经过时多留意了一眼,不过余光一瞥,竟觉得这位姑娘的眼睛有些熟悉。
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庄之行道,“月儿妹妹,别看了,这姑娘一看就是刚来枕楼不久,对客人还比较生疏,就属于那种柔弱的小白兔,一惊一乍的。”
藏月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道,“看来庄二公子当真是枕楼常客,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位姑娘是刚来的,要不再跟我讲讲这枕楼里几个相好的?我也好认个人,万一哪天庄二公子不听话了,我便把你绑起来,送她们玩。”
闻声庄之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什么叫把自己绑起来送给相好的玩?
不,哪有相好的,压根就没有啊!
庄之行欲要和藏月解释,可分神的功夫人早就往前走了,他小跑追去,刚好看到一个端茶的小厮,便朝小厮勾手,指向刚往雅间三号进去的那位姑娘说道,“跟你们香老板知会一声,赔偿给她的,想法给了她或者买些别的什么东西。”
顺着庄之行指的方向看去,小厮看见了那位姑娘,恍然道,“原来是月奴姑娘啊,这就抱歉了庄二公子,这怕是做不了主。”
庄之行不解,“为何?”
“月奴姑娘并非归我们枕楼,她也不曾跟我们签下卖身契,只是擅长一些墓道机关的破解之术,暂时在咱们枕楼落脚而已,过两日就要离开。”
“而且月奴姑娘不喜金银珠宝,不过这美玉小的就收下了,香老板讲了,庄二公子欠咱们枕楼的可不止一块美玉能抵,还请庄二公子抽空算个账,那么小的不打扰二公子雅兴了。”
说完小厮便美滋滋地溜走了。
留下一脸尴尬的庄二不知所措,早知这小厮如此多舌,还不如不喊了。
正当他想着如何跟藏月解释欠账一事,若是被她认定自己人品有问题,这日后可该如何相处?
庄之行正沉思想理由时,藏月忽然抬手搭在他的肩头上,可给他吓得一激灵,说话都不利索了,“月儿妹妹你你你听我解释!我今…不!两日之内肯定将欠枕楼的银两补上,这都是误会,纯属误会!”
“还有没有银子?”藏月问。
庄之行懵了下,仿佛没听清,藏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不管是银子还是珠宝玉石都可以,只要是贵重的。
“有,还有这个。”庄之行从怀里摸索出上次在库房里找到的小金壶递给她。
藏月倒不与他客气,拿上小金壶追上刚才的小厮,远远的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但庄之行看见她将小金壶给了小厮,小厮乐呵呵收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庄之行心疼的不行,小金壶肯定是进小厮自己的腰包了,看来今晚得努点力,回头再去库房多拿几个,不然早晚会被枕楼赶出去。
另一边,雅间七号的房间里,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早早就等着了,除了瞿蛟不喜欢玩女人这一套,另外两人身旁都由两三位姑娘陪着,毕竟来枕楼寻欢作乐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藏海推门而入,笑容得体,一一拜过这三位大人,尤其是瞿蛟。
他记得当年他是如何一刀抹了妹妹的脖子。
如果可以,他想亲手杀瞿蛟。
杨真笑眯眯道,“藏海,别站着了,快坐,今日叫你来枕楼就是好好玩,偶尔也要放松放松,我听闻这枕楼来了以为擅长解机关之术的姑娘,你比我们懂,待会儿可要替我们好好瞧瞧啊!”
藏海低眸道,“杨大人抬举在下,在下的三脚猫功夫不过雕虫小技,大人们抬举,在下尽力一试。”
他清楚杨真这番话是摆明了在抹褚怀明的面子,褚怀明是钦天监监正,杨真当着他的面抬举自己,真觉得自己树敌不多,死的还不够快。
杨真笑的更加得意,“好好好,快,将那位叫月奴的姑娘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