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襄口中得知,当年她为了除掉沈宛这个眼中钉,先是诬陷沈宛与为她看病的郎中有染,让平津候对她失望,随后在她日常饮食中下毒,日积月累,直至将她掏空。
原本蒋襄只以为沈宛没有娘家为她支撑,死就死了,可直到她死了,蒋襄才知道宫里的晚才人是沈宛自幼的结拜姐妹,从那个时候起原本总将皇帝拒之门外的晚才人也不怎么开始待见了皇帝,皇帝对她百依百顺,短短几年就坐到贵妃的位置。
她性情难以捉摸,坐到了贵妃之位后又对皇帝不冷不热,但却不曾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出手,蒋襄想不通是为什么,心想或许沈宛贱命一条,自己又是候府夫人,多少会有所顾忌。
然而事实上晩贵妃并非顾忌,她这人做事不喜欢自己动手,而且在深宫的她知道太多秘密,平津候有用,就暂且让蒋襄多活了几年。
听完蒋襄的话,藏月对这位晩贵妃更加好奇了,可这位晩贵妃与平津候曾经的夫人真是好友吗?
蒋襄虚弱地讲道,“月老板,你可知天下不能得罪的是皇帝,而宫中最不能得罪的却是晩贵妃这句话吗?”
“抱歉,我刚来京城不久,真没听过。”藏月如实回答。
她先前只是听六初姐姐讲过一些关于晩贵妃的事情……
等等,宫中那么多人,为何六初姐姐只挑晩贵妃?
是因为晩贵妃的确足够受宠且特别,还是…别有所图?
顿时,藏月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如果藏海是作为棋子与仇人周旋,目前来看平津候和曹静贤都是皇帝的人,先不管第三人是谁,他的位置已经有了基本定型。
他是朝堂的棋子,而自己是深宫的棋子。
想要得到晩贵妃的信任,蒋襄必须死!
藏月站起身,她想自己已经不需要跟蒋襄再聊下去了,“夫人好自为之,珍惜还能活着的时间。”
蒋襄试图谈判道,“等等!我还没有给你开条件!我知道晩贵妃只手遮天,但一定有我可以帮上你的事情!你可以讲你要什么!”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神色轻蔑的看着像可怜虫一样的蒋襄,轻声道,“如果…”
蒋襄眼里瞬间有了求生希望的光芒,“你说,你说!”
藏月歪着脑袋,笑容不失甜美道,“如果夫人能够将平津候的铜鱼拿来送我,顺便打听一下有关癸玺的下落,或许你的这条命就能保住。”
“另外希望夫人管好你跟你奴才的嘴,如果夫人不想让庄大公子跟你一样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死去,就请一定要记得跟我守约哦~”
说完藏月便潇洒且礼貌的离去了。
出门还不忘跟恨不得想杀了她的宋嬷嬷摆了摆手,可以说嚣张至极。
因为不管蒋襄的答案是什么,她在藏月的眼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不过是死的早或者晚的事。
藏月不确定蒋襄是否能拿到甚至问出铜鱼的下落,她只知道隔墙有耳,平津候身边的幕僚一步步铲除了杨真、瞿蛟和褚怀明,从候府第一幕僚到钦天监监正的位置。
不管是平津候有异心要重掌兵权、亦或此人野心过重,曹静贤都不会允许兄长这个变量存在的。
即便安排的身世没有问题,这些人也会随意安插一些名头上去,不如将导火索先一步引到平津候府,让候府与兄长成为绑死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反正她已经将诱饵抛出去了,接下来就看曹静贤会怎么做。
藏匿在暗处监视着平津候府的暗卫悄然离开,将这件事告知给了督卫司。
曹静贤冷哼道,“咱家就知道庄芦隐这个粗人不会安分,他一步步将那些废物除去,留下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藏海,敢情是想要一个人独吞癸玺!”
“也不想想他什么德行,也配?!”
见义父震怒,陆烬便道,“义父,需要孩儿去处理吗?”
曹静贤平复下心绪,他道,“你现在去将那个叫藏月的女子给咱家带来,这丫头知道的不少,又跟宫中有交集,咱家要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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