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微微一笑,“公公赏识是民女的福气,民女虽不懂朝堂之事,但懂一心忠一主,公公想与民女合作,民女自认为不够格,若是公公想除谁,民女倒是可以为公公出一计。”
曹静贤道,“说来听听。”
在藏月看来,以庄芦隐的为人和处事,他这人最容易被杀猪盘。
有句话叫防来防去家贼难防,枕边人同样难防。
蒋襄是最不脏手的人选。
藏月讲道,“公公也知道蒋襄之子庄之甫任户部侍郎,这些年庄之甫贪了不少银子,包括修缮黄陵的银子都敢贪。”
“当然民女知道这些银子的流向不能细查,可以公公的本事大可以将银子找个人替罪,再借庄芦隐的字迹手写一份奏折,假装被公公的人拦截,只需将奏折交给蒋襄,民女想没什么比枕边人上告最有说服力。”
曹静贤迟疑问道,“可陛下会信吗?”
“公公,陛下信重要吗?”藏月继而解释,“这些年庄芦隐只有平津候的挂名,当年他回京便被陛下剥夺兵权,可见功高震主,这些年庄芦隐虽是武官之首但空有蛮力,陛下想处理他也需要一个罪名,没有罪名天下悠悠之口就不能信服。”
“若是庄芦隐供出咱家呢?”曹静贤反问。
在蒯铎一家灭门这件事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第三人庄芦隐是不敢供出,但难保他不会急了咬住自己不撒口。
藏月有些心累,她怎么觉得掌管督卫司的这个老家伙跟庄之甫差不多的蠢呢?
庄之甫起码还蠢的可爱点。
她深吸口气,俨然再好的脾气都有些把控不住,好在面部管理要有的。
藏月略带嫌弃的眼神道,“曹公公,你就说庄芦隐敢吗?我让你弹劾的是铁板钉钉的贪污一事,他已是鱼肉,必为刀俎。”
此时平津候府,庄芦隐将前来寻死的黑衣人一一解决,并得知这是督卫司的人,是曹静贤想要害自己。
藏海更是告知庄芦隐铜鱼丢失,很可能就是被督卫司的人拿走,毕竟有漏网之鱼安然离开。
蒋襄和宋嬷嬷合谋拿走铜鱼,自然会在这种时刻顺着往下说,这让庄芦隐确认是曹静贤想要欲要除之自己为后快,在心中也起了杀意。
庄芦隐让庄之甫找来被贪污的陈年旧帐,势必要让曹静贤付出代价。
目睹这一幕的藏海低眸勾唇。
这场局算是他跟小师姐一起布置好了,就待朝堂上双方相互撕咬。
两日后,朝堂上很快传来消息。
庄芦隐还未向曹静贤发难,蒋襄先一步将贪污的恶状倒打一耙。
贪污这件事将庄芦隐、庄之甫和曹静贤三人紧紧绑在了一起,据说吵的不可开交,而人一旦上头,话赶话全都紧着说了,在藏月的心理暗示下,蒋襄将当年蒯铎一家的陈年旧事竟再次提出,一时间朝臣议论纷纷,龙颜震怒,将庄芦隐和庄之甫关入大牢,曹静贤则被仗杀!
月寒宫.内殿
消息最先传入晩贵妃耳中。
当晩贵妃听碧云绘声绘色的将朝堂上狗咬狗的场面讲出后,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子竟大笑起来,与藏月上次所见时全然不同。
连她怀中的猫儿都不由得一惊。
猫儿隐隐想逃,晩贵妃的手却压在腹部,动弹不得。
赐了座的藏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虽然晩贵妃的笑意有些瘆人,但她知道此刻的晩贵妃所显露的情绪是真的,她很喜欢庄芦隐和曹静贤狗咬狗的场景。
见晚贵妃笑声渐弱,藏月低眉道,“还要多谢娘娘告知民女皇帝对曹静贤早有不满,不然这一出离心计也不会如此精彩。”
晩贵妃轻扶额头,她道,“是你聪明,你跟你兄长都很聪明,本宫不过举手之劳,多与你讲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月姑娘,本宫想举荐你参加武状元的选拔,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