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礼貌回道,“师父真是上了年纪,徒儿如今虽是工部侍郎比较繁忙,但双腿健全,坐马车能来,两条腿走着也能来,这个问题师父问太蠢了。”
说完他笑了笑,明明长相俊朗如玉,放在京城世家子弟中这样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偏偏这笑容如笑面虎一般。
旁人或许觉得这笑容如沐春风,但作为师父的高明怎能瞧不出来这笑意的虚情呢?
高明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他就知道每次跟小月儿站在同一条贼船的时候,总会面临一次来自乖徒儿的审判,无一例外。
高明有些为难道,“小海啊,师父真是上了年纪,你不能总来为难师父,而且师父作为长辈不能不来,万一小月儿饿了渴了,师父也好第一时间给她支援对不对?”
闻声某人的脸色说冷就冷。
他若是能找小师姐讲道理就不会来找师父阴阳怪气。
正因为师徒俩都拿藏月没办法,出了任何事也只能彼此担待着。
“好!好!!!!”
随着人群中传来一声巨响,台上这一轮的输赢已然下了定论。
从最初没人看好到如今的一羁绝尘,藏月只用了两天便刷新这些男子庸俗而封建的观念。
女子可不是只会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藏月无视被她揍到半死的少年,虽然这人是户部分侍郎的幼子,地位不低,但她得了晩贵妃的示意,只要赢了,对方哪怕是一具尸体都无妨。
既然晩贵妃想要自己夺得头筹,她就如了晩贵妃的愿。
下了台,藏月今日的比试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明天的殿试。
据说这次殿试皇帝也会出席。
以往皇帝只会接见头筹,不曾亲自目睹最后一次的比试,想来是晩贵妃的安排,她想让自己在皇帝面前留有印象。
藏月前脚下台,来观看的陆烬后脚便朝她走了过去,碍于身份的藏海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督卫司的某人缠在小师姐的身边,眸底的寒意越发浓烈。
趁这个机会,高明立马就溜走了。
他就觉得乖徒儿不用来,小月儿身边又不是没人照顾,乖徒儿如今身份特殊,不知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来也是白来。
陆烬殷勤道,“阿月,你累不累?我最近跟一位江湖术士学了按摩的手法,现在要不要给你试一下?”
藏月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她的确觉得有点累,主要是不想辜负他的这份好意。
找了一处人少的亭子,藏月坐在石凳上,陆烬站在她身后,平日里拿刀都不会抖的手此刻竟在发抖,果然他还是太紧张了。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只是肩膀按摩,但心中多少有顾虑。
藏月轻叹口气,“阿烬,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要自己去找人来按摩了,你想让肥水流外人田吗?”
他道,“不,不是,我这就给你按摩,要是觉得疼一定要告诉我。”
陆烬深吸口气,尽量只用指尖触碰,按照学来的法子轻重力道交换着来,对藏月而言竟出奇的舒服。
她忽然觉得如果陆烬不在督卫司当值,做按摩的手艺也不错,就是大材小用。
陆烬见她眉头舒展,轻声道,“阿月,明日就该对上庄之行,你可以吗?”
第一次见到藏月便是在乱葬岗的尸坑,她与庄之行在一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一度时自己不曾拥有也羡慕不来的。
可自从平津候倒台,庄之行也不再是什么庄二公子,他想靠自己重振庄家,武状元是最快最有效的出路。
虽然陆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武状元,但他知道她想做的一定会做到,没人可以成为她的绊脚石,反而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