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殿试,庄之行弃权。
其实这场比试也没有人看好庄之行,先不说他如今什么都不是,即便先前庄之行曾有几分拳脚功夫,但相比藏月还是差的太远,他能够站在她的面前并非全靠自己,也是用了所有积蓄买了这一次机会。
他只是想单独的跟她说两句话,想告诉她当年的一面之恩他还过了,再也不欠。
从当初在包子铺第一眼看到她时,仅仅一双眼便让庄之行记起来了她是谁……
……
“娘亲!娘亲!”
“地道里有个人!”
……
即便是儿时匆匆一面,可庄之行也记住了那张稚嫩的脸庞。
他不知道兄妹俩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总之父亲欠藏海的这一份还了,自己欠月奴的也还了。
在下台前,庄之行忽然转过身,然后快步上前抱住了藏月。
这一幕让台下的藏海不禁沉下脸色。
不远处的陆烬只当没看见。
他很认真的讲道,“我知道我这人说话有时候不值得信,小时候就做了骗人的小狗,可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信一次我,我与你讲的话有些是认真的…”
“月奴妹妹,有缘再会。”
那一刻,看着庄之行远去的背影,藏月下意识回眸去人群中寻找藏海。
她好像记起来了一些事。
庄之行是最早认出藏海是稚奴的人,那么这一声‘月奴妹妹’是代表自己?
我……是月奴吗?
如果我是月奴,所以我才会对稚奴这个名字有很强烈的执念,这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殿试落下帷幕,藏月不出意外拿到了头筹。
然而不等皇帝出面接见,藏月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原地。
她要找庄之行问清楚,他肯定知道真相!
只是藏月还不曾离开殿试现场,便有士兵将她拦住,她此举甚是无礼,天子面前,哪容许她肆意妄为?
即便是大雍国百年来第一位女武状元。
藏海微微皱眉,连忙向皇帝请罪,“回禀陛下,小妹自幼在山村乡间长大,对京中规矩还未熟络,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威严,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这一刻藏海的心多少为她揪着。
他并不知道庄之行对小师姐讲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众人以为陛下会动怒时,帘帐后坐着的晩贵妃慵懒抬眸,这次陛下并没来,她则代替了陛下观看了最后的殿试。
这份殊荣也是独一份。
晩贵妃一个眼神丢给碧云,她从榻边抱起贵妃的猫儿,走出帘帐,看着跪在地上的工部侍郎藏大人藏海,轻声道,“藏大人怕猫吗?”
藏海道,“臣不怕。”
碧云走上前,将怀中的猫儿递去,“那么辛苦藏大人帮贵妃抱一会儿,至于新武状元藏月姑娘请与奴婢进来。”
看到碧云出现,藏月略有失控的理智也逐渐回来。
她知道这种场合自己不该失态的。
甚至差一点就会连累哥哥。
帘帐后,晩贵妃并未对她的无礼而动怒,反而称赞道,“本宫没有看错你,你有脑子,也有拳脚,那个叫庄之行的虽说现在还有几分稚嫩,但他成为武将也是迟早的事,在边关历练两年,足够他成长了。”
听到这番话,藏月总觉得晩贵妃似乎在意有所指,她认定晩贵妃见过庄之行,甚至还说了些什么。
莫非晩贵妃对自己的身世也很好奇?
晩贵妃又道,“月儿,过两日冬夏女王会来到大庸,本宫会借武状元头筹的名义给你一个官职在身,由你来迎接冬夏女王。”
“当然,工部侍郎藏海同你一起。”
与藏海一起迎接冬夏女王?
直觉告诉她这并非好事,
藏月不动声色道,“娘娘,民女不过初露头角,迎接冬夏女王这件事怕是做不好,还请娘娘另寻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