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声音,明香暗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在地板旁等了一会儿,藏月很快便带她的战利品上来了。
她脱下外衣逮了几只毒性最猛的虫子放在衣服里面裹住,还是活的,但不知为何这些虫子只在里面来回盘绕,丝毫没有攻击人的意思。
再一看,明香暗荼注意到了藏月肩头正栖息着一只很古怪的虫子,触角很多,前段处的尖牙锋利无比,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这种虫子她只在冬夏的壁画上看到过类似的存在,但这种蛊虫却不曾见过。
明香暗荼从未接触过虫蛊,别说自己,连王室对饲养虫蛊这件事都比较避讳。
而且一旦虫蛊反噬,宿主极有可能丧命。
相当于在冬夏这属于禁书。
有很多古籍都被那一任召唤过阴兵的女王给烧毁,剩下的古籍也是残缺不全,所以也就失去了豢养虫蛊的办法。
明香暗荼对虫蛊并不感兴趣,她觉得这终归是邪术,短暂时间虽能保冬夏无虞,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会将子民变成可控制的怪物,终究不能用。
她好奇问道,“藏月,这是你从小养的?”
藏月道,“也不知怎么养的,我也是偶然发现母蛊在毒虫中的地位很高,便试了试,不成想居然真的有用。”
明香暗荼微愣,“也就是说你被丢下去时根本没有把握可以免受那些毒虫的伤害?”
“不过赌一次罢了,可我赌赢了。”
她讲的轻轻松松,可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明香暗荼看向藏月的眼神既心疼又无奈,即便是身在女尊为主的冬夏,女子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她从腰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鎏金面具,来之前找到的,“给,戴着吧。”
藏月微微一笑,接受了她的好意,“其实你不用在意我的自尊心,为了得到想要的,自尊也可以成为我的垫脚石,没关系的。”
明香暗荼止不住对她的心疼,在故作明媚又坚韧的外表下,藏月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不知道她承担了什么,但知道她很累。
她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眼神看藏月,没有一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容颜受损,比起藏海,藏月才是身后无所依靠的那个人。
只是她什么都不说。
她总在想办法为藏海铺路,可以委屈或牺牲自己来成为藏海的依靠,真正意义上成为他的剑鞘。
戴上面具,相当于藏月接受了她的善意,也同意了最初的结盟。
即便冬夏女王已经不在了。
可冬夏和冬夏的子民还在等着她。
藏月轻声道,“关于你母亲,我真的抱歉…”
其实那杯毒酒本不会要了冬夏女王的命,但她准备的酒被人给换了,假死成了真死。
晩贵妃虽说将任务交给自己,可难保她不会派旁人在其中监视,让假变真,才能将明香银术所送来的东西占为己有。
如今说再多都没用了。
明香暗荼知道,在大雍地牢里藏月就告诉是她杀了母亲,却没有说亲手杀了母亲,所以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其中另有原因。
明香暗荼道,“大雍和冬夏表面和平,却始终达不到真正的和平共处,我不希望再继续下去了,我只想让我的子民能够宁静而幸福的生活着,保性命无虞。”
“所以我们必须结盟,以朋友的名义。”
藏月温柔应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下一任的冬夏女王只能是你。”
两人相视而笑,尽管彼此目的不同,可她们想要的无非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出发点不同,但终点一致。
几日后,明香暗荼继任冬夏女王之位,民心所归。
明香银术因为其母守灵忧伤过度,不慎踩空台阶,从高处跌落,不过两日便丢了性命追随其母而去。
自此,明香暗荼成为女王之位的唯一继承者,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