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章公公话还未讲完,他低估了宋焕颜的手段和心狠。
当脖颈处的一道口子被划开时,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下面喷涌而出。
染了血的手帕从袖中掉落,滴滴鲜血落在了手帕上面,新旧交叠,他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抓住的前途就这么被自己给葬送了。
宋焕颜神色平静,语气冰冷:
宋焕颜“没有规矩的人留在陛下身边也是祸害,既多了嘴,就去投个好胎。”
宋焕颜“下辈子少说话,多做事。”
砰的一声,来不及说遗言的章公公重重倒地。
明明前些时日他还因为自己的地位而沾沾自喜,自认为是陛下的亲信,却不想只是想着为陛下分忧,结果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刻的章公公比先皇还要不甘。
宋焕颜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她记得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是在救下魏府老夫人时,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
如今杀人竟然也成了习惯。
仿佛只要手中有刀,她便能杀人。
看到这一幕,早已不觉得震惊的碧螺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心疼,她虽然不懂陛下跟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隐隐能感觉到姑娘从前不是这般的样子才是。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并非是害怕此刻的宋焕颜,而是说不出来由的心疼她。
碧螺“姑娘,姑娘…”
良久宋焕颜才回过神。
她刚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走神了。
宋焕颜“我没事,没事。”
碧螺心疼道:
碧螺“姑娘,真的还好吗?”
宋焕颜微微一笑,她朝碧螺点了点头,或许是相处这么久,她知道碧螺心性不坏,即便自己差一点就杀了她,但这世间事和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本就不是能三言两语讲清的。
碧螺不再多问,她知道即便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用的。
她神色平静,轻声道:
宋焕颜“碧螺,待会儿你去将小皇子带来,稚子无辜,哪怕是沦为废人,总得给孩子一个机会…”
碧螺“奴婢明白。”
离开汤泉宫,宋焕颜回到了她住的寝宫。
也不知怎么了,回来的这几步路让她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进到寝宫,她注意到两侧的守卫,可见是刘琰来了。
他来的这么快只能说明宫内上下都有他的眼线,所以她在汤泉宫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宋焕颜仿佛是放弃反抗了一般。
她步伐轻盈,微微调整呼吸,待进来后,人还未站定,便被刘琰先一步抱入怀中。
刘琰得知她为了手刃先皇,不由得发自肺腑的高兴,喜悦之情难以压制,若非这等事不能昭告天下,有辱陛下的威严,以刘琰的性子怕早就迫不及待了。
宋焕颜神色冷漠,任由他抱着耳鬓厮磨也不为所动。
只听他温柔地唤道:
刘琰“桑桑,辛苦你了,本不应该让你去做这些事的,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你这都是为了我好,如此一来帝位稳固,将来我们有了儿子,他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宋焕颜眉头微微一皱,他们的孩子怎么会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难道……
这时碧螺匆匆闯了进来,之所以门口的侍卫没有阻拦是因为刘琰下过旨,碧螺是属于宋焕颜的,允许她出入自由。
看似是给了她跟她的人特权,但实际又何尝不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
碧螺“姑娘!小皇子他…”
当看清内殿不止有姑娘时,陛下也在,碧螺下意识闭口无言。
从她的表情宋焕颜已经知道答案了。
刘琰则是一脸戏谑的笑着问:
刘琰“碧螺,你怎么不接着说了?朕让你讲,讲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