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清楚天外天的北阙遗民不可小觑。
北阙虽是小国,但人人尚武,北阙也被称之为武国。
玥风城带北阙遗民来到此处建天外天,以宗主为称,目的就是为了有一日复国。
只不过秦千娇并不看好北阙,若非当年曾身为北阙人的叶羽心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不会有他们复国的机会。
君玉见这位秦姑娘过于冷漠,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他本来逍遥快活,一个人挺好的,偏偏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就被雨生魔给偶遇了。
然后便一路追着自己打,直至逼到了天启城外的竹林,君玉都说了投降投降,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雨生魔的修为跟师父不相上下,他没到找死的地步,可求饶也不管用。
就在这时师父他老人家出现了…
半月前,天启城外.竹林
看着首徒君玉被揍的鼻青脸肿,李长生装了装样子指责道,“你说说你,我让你帮个忙找找我这失踪已久的大徒弟,你看给我徒弟揍的,打不过我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徒弟,我都能没欺负你徒弟是不是?”
雨生魔不屑道,“他废话太多,若是听话跟着我走,我会揍他?”
君玉顶着又青又紫的脸回道,“前辈,你又不说找我做什么,追着我就动手,我也不至于跑对不对?而且师父他老人家讲了,出门在外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我跟前辈您是真的不熟,师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乖徒儿,为师的教导还真记得…”李长生露出欣慰的笑容,下一秒,忽然一巴掌拍在君玉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亏你还记得当年我收你时说的第一句话,怎么其他好话就不听呢?受了情伤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数十年,想过师父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拖家带口的是怎么过来的吗?!”
“要我说你就该揍,边儿待着去!”
君玉有苦说不出,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明明留下过书信一封,难道师父没看到?
想不通的君玉正准备往旁边待着去,雨生魔却将人拽住,看着李长生道,“我可不是帮你来教训徒弟的,说正事!”
李长生回过劲来,捏住君玉的耳朵讲道,“乖徒儿,之前的事师父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有件事你得帮师父去做,听好了…”
师命难违,因此君玉才会出现在秦千娇必经之路上与她偶遇,只是他没想到这位秦姑娘虽容颜绝色,但面冷心更冷,路上曾有乞讨之人被山匪追杀,都求救到她面前了也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山匪将其斩杀,若非自己及时出手,剩下的几人怕也就成了山匪的刀下亡魂。
君玉本想借此好好跟她说教说教,却不想被她骂了一句多管闲事,气的君玉差一点就甩脸走人了。
好在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君玉依旧没放弃对秦千娇的劝导,他认为秦姑娘本性好的,只是发生了某些事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因此只要好好了解,一定可以说通她回归善道,却不知秦千娇本就如此。
若不是君玉有这本事在身上,秦千娇是不会允许一个废物跟着的,不够碍眼。
“秦姑娘,你看这冰层上面好像有血…”君玉指着前面滴落在冰层的血滴道。
尽快在严寒天气下,滴落的鲜血很快就会被冻住,但表面一层还未凝固,看起来应该是刚刚有人经过,应该还在附近。
秦千娇毫不在意,她忽视君玉的话,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君玉专心于研究血的来路,凑热闹这种事也算打发下时间,不然一天天跟着都说不出半句的秦姑娘并肩同行,他可不想师命交代的任务还没做好就先给自己憋死了!
然而他意外发现这血迹也是朝着西南方向过去的。
君玉抬头,他已经被秦千娇丢出好长一段距离,于是匆忙赶上,没多久两人就在血迹的尽头找到了一处冰洞,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若仔细听去,还有两人的对话声。
不等君玉思索一番,秦千娇竟直接往冰洞中走去,她听闻冰凌花生长在冰原中,这处冰洞是在冰原上寻了这么久唯一所见之处,或许有她想要的东西。
“秦姑娘,秦姑娘!”君玉故意唤她来打草惊蛇,想着在不知是否危险情况下,如此贸然进去必然会引来麻烦,想着提前暴露说不定两人还有早早离去的机会,谁成想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被秦千娇放在眼里,又怎会在意他是好心帮忙,还是有意捣乱?
下一秒,秦千娇欲要从冰洞中拐入,一柄长剑忽然穿过一层薄冰朝她刺来,在冰锥炸破的一刻,连同那把铁剑一同碎裂。
“你是何人?!”一袭紫衣的少年拦住秦千娇的去路,他余光瞥向碎裂的剑片,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
秦千娇无视他往前走去,紫衣少年试图对她出手,却被和事佬的君玉给拦了下来。
“少年莫慌,我们是好人,没有恶意。”君玉笑盈盈道,释放威压,紫衣少年顿时觉得双腿千斤重,无法挪动半步。
待秦千娇拐进冰洞深处,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远远看去地上躺着一位白衣染血的少年,在他身旁还有一人,正用内力为对方疗伤,即便有人闯入那人也不曾抬头看,以免分心。
秦千娇环顾四周,注意到冰洞深处裂开的缝隙,这后面应该是有出口。
她问向给人疗伤的少年,“后面通何处?”
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运转内力,俊美异常的面容带有一丝邪魅,他闻声不为所动,拿起旁边的布料为地上的人包扎伤口,高傲的态度跟秦千娇有的一拼。
秦千娇倒没什么不爽,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年的侧颜,长得还不错。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下似乎有些空洞,给她的感觉是像失去什么东西,一时间秦千娇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后知后觉收回视线。
她从腰间的香囊中翻出一颗糖块,像哄小孩一般丢给少年。
随即转身,欲要一掌将冰墙砸开时,身后传来少年清冷的音色,“若是砸开,天外天不会放过你。”
秦千娇冷笑一声,“管什么天不天的,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她从来都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旁人的眼光只是旁人,与自己有半点干系?
世间之事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讲,当坏人不行,可好人也未必好做,凡事图个潇洒,图个自在,未尝不可。
至于其他人想怎么做,她管不了,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