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上官鹤听不懂阿姐话中的意思,他只知道阿姐自从认识宋一梦后就很不开心,虽然从前阿姐也不怎么笑,如今阿姐的脸上也是淡淡的没什么,但他就是知道阿姐不开心。
他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细腻。
有些事在上官鹤看来没必要懂,大智若愚何尝不是生存之道?
老大和阿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们是天底下他最信任也最亲近的人。
上官鹤轻唤她,“阿姐,看我。”
闻声宋一汀朝身边人看去,只见上官鹤摘了好几朵花别在脑袋上,五颜六色,却不会让人觉得他滑稽,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宋一汀虽然没有笑,但微皱的眉头却缓缓舒展下来。
她抬手将那些杂花摘下,语气宠溺,“不用戴你也好看,你对花粉过敏,别乱摘花。”
“……”上官鹤愣了一下。
他自己都差点忘了对花粉过敏这件事。
在听到阿姐对自己的惦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即便是另一个人的脸庞,却也能透过身体看到灵魂,他眼中所看的人一直都是阿姐。
喜欢穿红衣、说话冷冰冰、腹黑且毒舌的阿姐。
如今的阿姐似乎因为宋一梦的缘故更有些人情味,但他还是不喜欢宋一梦,因为她让阿姐增添了许多忧愁。
他只希望阿姐能够无忧无虑,不被这些外人的事情所牵绊。
上官鹤忽然问了一句,“阿姐,你有想过成婚嫁人吗?”
宋一汀看着他,有意打趣,“怎么,嫌我让你总做事?还是说有了心仪的女子,想成家?”
印象里她没见过阿鹤跟谁家的女子走近,偶尔也是跟残江月的歌姬或者舞姬聊上几句。
若说陪在他身边最久的莫过于手中的笛。
“不是,我没有嫌弃阿姐让我做的事,也没有…也…也不算吧…”前半句上官鹤回答的倒是语气笃定,可后半句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宋一汀追问道,“阿鹤若是有了心仪女子,不管是哪家的姑娘,你喜欢阿姐就为你抢来。”
这些年她早就将阿鹤当做了自己人,她认为的对一个人好就是将他想要的东西都为他寻来,故人便是这么做的。
而唯一抢不来的便是一个人的心。
她没有心,便不存在抢与不抢。
上官鹤低着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他是有心仪的女子,可心仪的人却总想着为他迎娶旁人,这让他如何开口?
“没…没有。”上官鹤违心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阿姐别放在心上。”
“若以后阿姐有了心上人,可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男子可以入得了阿姐的眼。”
宋一汀没有回他的话,因为她觉得没有心的自己早就不需要爱这种东西,从前的她就错过在执着上,仰慕的力量在一个人身上,因此她就执着于那个人,可那个人告诉这不是爱。
那么复杂的东西她便不要了,也不稀罕。
没有等到回应的上官鹤误以为阿姐心中真的有了在意的人,不然她怎会一声不吭?
察觉到这点的上官鹤难免有些失落,两人心事重重的回到残江月,而离十六刚想询问尚书府的情况时,只见宋一汀和上官鹤分别上了楼,默契的漠视了离十六。
富贵头一回见自家主君如此尴尬的样子,想劝又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恰好任务失败的断山虎和破云龙在门外正彼此埋怨着,试图往对方身上泼水。
见此情景富贵脑瓜子一转,他道,“主君您别郁闷,属下这就替您去教训教训外面那两个小子,还请主君放心,属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说罢,富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
伸手一勾,一左一右便将两人给强势的搂走了,但凡劲再重些兄弟俩非得二次断气!
眼瞅着大堂只剩下离十六一人,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尚未说一句话,这空气过于安静算谁的错?
“罢了,先去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