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晴站起身,欲要离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礼貌询问,“东航珠宝的代理董事***对吗?”
被点名的***深感荣幸,在场有权有地位的贵客这么多,唯独自己被点名,***觉得他的‘手段’用对了。
***谦卑道,“在下正是,云小姐居然能记得在下,这是在下的荣幸!”
“哦?荣幸?”池晴本想着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对方看起来并不需要。
她点出赌博台的bug,“我听闻半个月前荣代理董事跟贸盛公司负责机械销售的张经理经常在一起把酒言欢,一个礼拜前这些新的赌博台就是从张经理那边购买的,姑且到下一步都没有问题。”
“可惜不巧,屏幕上每个月都会对在场贵客的输赢做一个系统记录,不会写上真实的姓名和所属职务,但会用各自的编号,恰好我来之前看了一眼后台的记录,换上赌博台之后荣代理董事就经常在三号台赌,你来的次数不多,但次次都赢,包括刚才也是。”
“前两回姑且巧合,第三回你动的手脚未免太大了些,唯有你的点数慢了半拍,我想跟你所在的位置有关吧?”
话落,***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最初就是想着利用赌博台捞点钱,听闻云家新家主到来,便想自己露一手让对方高看自己一眼,却不想弄巧成拙,被新家主当众揭穿。
江里和方糖对视一眼,方糖坐在***的位置,让服务生重新摇晃筛子,发现微型屏幕下通过手指就可以感受到点数和大小。
而这种机关是需要远程启动。
下一秒,里应外合的张经理就被江里从人群中逮了过来。
顿时宾客们议论纷纷,倒不是谴责这两人的行为,而是为他们的生死担忧。
扑通一声,***和张经理跪下求饶,愿意双倍将吞进去的钱吐出来。
池晴轻蔑一笑,“江里哥哥,按照规矩处置吧,就不需要跟我商量了。”
听到‘江里哥哥’的称呼,江里即便依旧是一副面瘫脸没有区别,可唇角却不禁上扬。
方糖知道他开心,因为这么多年,云家人不将他当人,但他唯一的妹妹不会如此。
她走到他身旁,轻声道,“人交给你处置,老夫人那边盯的紧,去往韩国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要放个口信给他们吗?”
江里嗓音低沉,“这件事我来准备,云家跟韩明集团一直有合作,母亲生前所留的遗嘱交给了韩明集团的董事夫人,如今董事夫人早已离世,那份遗嘱也下落不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她拿到。”
“行,我知道了。”
回到顶层,方糖让其他伺候的服务生都下去了。
她知道池晴不习惯这么多人,哪怕在池家的时候她也一个人特立独行惯了,何况许多事都有池骋为她撑腰,物质上是一点都不含糊。
方糖给她端来一杯红酒,看到她盯着红酒杯迟迟没打算喝的样子,便知道还在记挂着之前被下药的那件事。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糖拿出一瓶未曾开封的红酒打开,倒出两杯,先自己喝了一口,抿唇道,“之前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跟江里是你这边的,你信不信现在不重要,毕竟我们会让你相信的。”
“不过你的记忆力真不错,过目不忘,我只是跟你说了一遍大概,你就能从中了解这么多的细节…”
话未说完,方糖忽然神色一顿。
并非全是细节,有些是提前调查才能得知。
难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池晴看着她,眼神期待,仿佛在问‘你现在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