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月奴给你糖吃好不好?”
“哥哥,你怎么不理月奴了…”
“娘亲,哥哥生我告状的气了,哥哥说我是告状精…”
“嘻嘻,买了好多糖,待会儿摆满床,这样子哥哥就不会生月奴的气了吧?”
……
那一夜,大雍国钦天监监正满门被灭,被一剑抹了脖子的小女孩余识尚存,她看见双双死在面前的爹娘和师兄,也看见一个面具人带走了哥哥。
她不知道面具人是好是坏,但她知道哥哥从火海里无恙的离开了。
活着,便有机会。
只是到最后都没有听到哥哥原谅自己。
再也吃不到糖了。
哥哥,对不起。
……
强烈的执念让她徘徊于山庄外,她想找到回家的路,可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一个叫『百媚山庄』的地方。
月奴又惊又怕,她咬住下唇,哪怕咬出血也不肯松口,她在哭,却不肯发出半点哭声。
她只是想回家,她害怕,她想哥哥,想爹爹和娘亲,对于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而言眼前的一切都太过陌生而诡异。
月奴找不到路,她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坐在山庄门前的台阶上,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道,“我不怕…月奴不怕…不怕。”
因为娘亲说了不要怕,所以她不害怕,不可以再害怕。
忽然,『百媚山庄』的门打开,秦天骄跟随着委托书走来,正好奇签字的幽魂在何处,回眸一瞥,恰好看见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秦天骄冷眸微眯,他没想到如此强烈执念的会是一个小孩?
他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却在听到她轻微的抽噎声时停下,毕竟是个小孩子,一般来说这么小的孩子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执念,因此秦天骄也是第一次遇见,多少有点不知该如何招架。
秦天骄从她生前的记忆中得知全部,灭门之仇,执念之糖。
他道,“很想稚奴?”
听到哥哥稚奴的名字,月奴仰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被咬破的唇瓣渗着血,再怎么看也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秦天骄习惯了摆着面瘫脸,但面对这个小孩勉强温和下来。
他将委托书拿给月奴,知道一个孩子是看不懂的,但委托书是她心中执念所化,只需要她签下名字即可,“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月奴迷茫而委屈的目光看向他,懂礼貌的她点了点头,哽咽道,“会,会写。”
“我,我叫明月奴。”